的药你怎么没喝?”
许清浅笑道:“因为方妈妈端来的是堕胎药。”
周淮安抬手将她鬓边的一缕头发挽到而后,道:“看来这位方妈妈并不了解娘子。”
她未明说,他却已经懂了方妈妈为何如此做。
“不只我身边的人,郎君身边的人也是,他们好像都很怕我们会色令智昏。”
正午刚过,这时是冬日阳光最盛的时候。阳光透过琉璃窗照了进来,洒在许清浅身上。
冬日的阳光洒在身上十分舒服,许清浅舒展身体,更加放松地倚着周淮安。
看着惬意的眼睛都半眯起来的许清浅,周淮安抬手轻抚她的头发,目光却落在了她的唇上。
他自然而然地吻了上去,这个吻十分轻柔,不似从前掺杂着情/欲的吻。连透进来的阳光,都因这个吻温柔了几分。
他吻了她许久。
许清浅闭上了眼,静静地感受,她的耳朵慢慢泛起了红,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衣服。
窗外的霜华透过琉璃窗看见了两人相拥的身影,也悄悄红了脸。
她原本是要进屋的,见此情景,忙转身蹑手蹑脚地离开,努力不发出一点声响。
其实以许清浅的耳力,这样的距离,再轻微的脚步声她也能听到。但这一次,她并没有察觉到窗外有人。
许久,周淮安放开了怀中的人。
她泛红的耳朵还未恢复如初,周淮安的指尖轻捻她的耳垂,笑道:“娘子可是害羞了?”
许清浅将头埋在了他的肩膀上,避开了他的目光。
她多半时候看起来都是清冷的,即使装出柔弱温和的模样,也藏不住眼底深处的冷然锐利。从前的亲近多半是她主动,许是自幼经历所致,她不懂矜持,十分大胆。
这是她第一次流露出小女儿情态。
周淮安不再逗她,转而谈起正事:“经过这些日子的布局,卢夫人已经相信雪影对你十分怨恨,意图报复。”
周淮安的纵容,许清浅有孕的消息,其他夫人的冷淡,让雪影的怨恨显得格外真实。
但卢夫人并未完全相信雪影,只承诺若是雪影愿意帮她传递消息,便请薛毅老将军收她为义女,让她在身份上能和许清浅抗衡。
“很好。”许清浅道:“但我觉得卢夫人与薛扬所谋薛老将军并不完全知情。”
“是否知情,待我们去都护府见一见他就可知晓了。”
那一日,周淮安并没有明说他是否要用钱三郎。但最终他还是让钱三郎入府衙配合官员处理公务。
有钱三郎的配合,一应账册和信件都已理清。
钱通遇刺身死的消息传到了金陵和幽州,朝廷正在商议新任刺史人选,何潜上了奏折申诉冤屈。
但账本与信件俱在,不容他否认。何潜是手握重兵的节度使,又有赵捷撑腰,要想处置他并不容易。
杀钱通不过打草惊蛇,逼他先自乱阵脚。
周淮安这段时日明面上是在府中陪她,但实际上从未懈怠,每日看各类文书至深夜。经过他这段时间的整治,青州许多弊端都已得到纠正。
接下来,他就该着手巡抚河北道其他州县。
赵凌霄自上次派出十七刺杀后再无动静,谨慎小心,全不像人前那般桀骜莽撞。
幽州节度使府中,何潜细细查看着从青州传回来的消息,反复看了三遍,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何兄看了这许久,可有看出什么?”
此时房内有三人,一人是何潜,一人是赵凌霄,还有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站在赵凌霄身后。赵凌霄坐在榻上,坐姿十分随意,但因着他的容貌,反而有种随性之美。
何潜却坐的十分端正,他抬眼瞥了赵凌霄一眼,道:“周淮安的夫人身边有一名武婢,名叫十七,武艺高超,下手狠辣。”
赵凌霄坐正,道:“我本以为她已经被处死或者被囚禁起来了,谁知她竟投了周淮安,庚一,你说是不是很巧,两个背主之人都是十七。”
他没有厉声责问,甚至还带着笑意,但眼中却透着杀意。那个至今未被他们抓住的十七是他心上的一根刺。
庚一道:“虽然很巧,但这个十七比不上庚字十七。”
他的声音冷而静,不带丝毫情绪,他是唯一一个追杀庚字十七还活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