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1 / 2)

营房中不是很暖和,一众官员扯了扯衣服将身体裹得更严实些。一边埋头同碗中的饭食斗争,一边悄悄抬头观察周淮安的脸色,可惜,周淮安年纪轻轻就已经修炼得喜怒不形于色。

蒋兆仍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许清浅,仿佛只要许清浅说一句不吃他便要将她开瓢,把那碗饭灌进她的脑袋里。

许清浅虽生得高挑,可在身长九尺的蒋兆面前,便显得有些瘦小文弱了。他咄咄逼人,可许清浅仍是不动如山。

她语气清淡,听不出情绪:“我带着面具,不便进食,请蒋校尉见谅。”她丝毫不为蒋兆的气势所慑,脸上的傩面具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

蒋兆岂是容易说服的,他放声笑道:“你何必像个妇人般扭扭捏捏,不就是脸上刺过字,有何不敢见人?”

许清浅仍是摇头道:“确实不愿见人,且我在来时已经用过饭了,现在并不饿。”

“小郎君这是欺我是个粗人,诓骗我,从使府到这军营耗时甚久,如今天又冷怎会不饿?”蒋兆盯着许清浅道:“还是说小郎君看不上我这军中的饭食,觉得难以入口?”

“并未。”

若是旁人,蒋兆当不至如此为难,只怪如今军中有传言,周淮安要荐她入军营,授从六品的振威校尉之职。他在军中二十余年,才不过是个正六品的昭武校尉,更遑论军中还有许多老兵,做到百夫长已是极限。

她何德何能,凭什么位居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兵士之上?

“那吃一口又有何不可?”蒋兆说着伸手去摘她的面具,道:“不如我替你摘了这面具,堂堂男儿何必遮遮掩掩。”

蒋兆行事看似粗鲁,实则粗中有细,身手更是敏捷。

谁也未料到他会突然发难,一众官员有的在为他担心,毕竟这阿傩是周淮安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他如此对阿傩,众人都怕周淮安发作。

当然也有官员唯恐天下不乱,等着看这两人打起来。他们可是还记得昨日阿傩对战刺客时的凶残狠厉。

许清浅上身稍稍后仰,避开了蒋兆的手,这样的躲避看似容易,实则不然,蒋兆是习武之人,他摘面具本就存了试探许清浅武艺的意思。若是她武功平平,必躲闪不过。

蒋兆见状,再次伸手,速度更快,直取她的面具。许清浅抬臂格挡,蒋兆挥拳击打她耳侧,她以掌迎击,拳掌相击,两人上身皆是分毫未动,但蒋兆只觉自己整条手臂都在发麻。

许清浅淡淡道:“蒋校尉若想同我切磋武艺,可等用过饭之后。”说着她瞥了一眼周淮安桌上只动了一口的饭菜,语气微冷:“周巡抚还未用过饭,你和我切磋武艺不免影响他用膳,你不觉得失礼吗?”

她的语气一直是清清淡淡的,唯有这最后一句,透出了几分冷意,让人察觉到了她那细微的怒气。

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二人的身上,周淮安的唇角轻轻地弯了弯。

厨子知道今日来营中巡查的是大官,蒋兆虽吩咐他们不必理会,只管将将士们的饭呈上便可。但厨子还是偷偷给周淮安加了一块烤制的羊排,只是佐料有限,烤得不怎么好。

许清浅取出腰间匕首,用帕子细细擦拭干净,取过一双干净木箸夹住羊排,而后用匕首将羊排上的肉剔下来,放在周淮安面前的盘子中。

她轻声道:“巡抚再吃一些吧。”

一众官员看着那羊排直咽口水,若是往常,他们必然看不上烹制的如此粗糙的羊排。可眼下看着桌上的饭菜,只觉那羊排必定十分美味。

周淮安含笑看着她道:“多谢。”而后看向一众官员,问道:“诸位要吃吗?”

一众官员哪敢再看,纷纷低头答道:“下官不吃,不吃。”

蒋兆看着周淮安和阿傩,心中升起一丝怪异,明明只是下属照顾主人,他却觉得这两人的关系有些不一般。

用过饭后,蒋兆带着一行人查看士兵训练的情况,校场上的士兵也在看他们,周淮安走在最前方,且最为出众,士兵的目光多集中在他身上,而后落在跟在他身后的许清浅身上。

两人一人着玄色箭袖,一人着银白竹叶纹锦袍,将周围一众人衬得灰头土脸。

一个是冷漠孤傲的英武少年郎,一个是温润如玉的翩翩贵公子。纵然看不见阿傩的面容,但他修长挺拔的身形已经足够赏心悦目。而周淮安自不必说,才貌俱全的探花郎,样貌风姿皆是无可挑剔。

士兵们一时竟有些自惭形秽,待反应过来,又偷偷唾弃,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校场之上有一个士兵格外引人注目,在一群肌肉虬结的士兵中他显得十分瘦小,且他不像其他士兵一般面黑有须。他的脸白而细嫩,持刀的手也是小而纤细,与他搏斗的士兵却是双拳似锤,双腿如柱。

两人皆是一手持盾牌,一手持刀。不过盾牌在那强壮的士兵手里便似个小玩意一般,不仅能用来防御,还能挥动盾牌击打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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