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
嘭一声巨响,将后宫的小宫女太监们都给吸引了过来,他们叽叽喳喳不停,特别是新进宫的小宫女。
“这是什么声音。”小宫女们望向御花园旁边那个方位,探头探脑。
“是皇后娘娘弄出来的。”
有个年纪稍大的太监,眯晃着眼睛习以为常。
“啊!公公莫不是在说笑。”
“娘娘肯定是又捣鼓什么新鲜玩意儿了。”
“听说娘娘以前也是宫女出身。”几个漂亮的小宫女,眼睛涌现出跃跃欲试。
“我觉得这如花似玉的脸蛋也有机会,嘻嘻嘻。”
”你们几个小蹄子,尽在这里偷懒,不干活,发什么白日梦呢,后宫这么多年了,也不看看,可有进信新人,朝堂上拿着笃板的大人们都送不进人来;你们倒是有本事,爬上龙床了,竟做梦!”
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是管教嬷嬷过来了,一众小宫人又鱼鸟兽散。
太极殿内,正在批折子的沈宴迟自然也是听到了这声音,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无奈摇了摇头,待会儿长顺该过来找他。
果不其然,抬头就看见已经内务大总管的长顺,顶着那张狰狞的脸,忧心忡忡走了进来,那模样真是叫人惨不忍睹。
“陛下,皇后娘娘她,弄塌了半个豫章宫,现在周围墙头那火还燃着,这可如何是好?”
沈宴迟眼里含着笑,神态间全然是对一个女人的宠爱。
“泯儿他娘,又捣鼓了什么新鲜玩意儿?”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只是这,外头朝臣要是议论娘娘可如何是好。”
长顺倒不是上季芙眼药,这么多年,他看着她和殿下两人是如何走过来的,自然希望二人好好的,他也不希望自家殿下如先帝一般。
“大周是孤的江山,又不是朝臣们江山,你管他们作甚,孤九死一生去夺这个皇位,绝不是想有人对陛下的做法,从旁指谪。”
“再说了,后宫就是他们娘俩的地盘,有什么好说的,泯儿他娘既没有在宫外招摇过市,孤也没有因为对泯儿他娘的情,对季家人有所优容,已是公正至极。”
他的殿下终究是变了,长顺望着上头坐着的帝王,没忍住腹诽,您是公正,将那山头的土匪招安做什么侯爷,又将皇后娘娘兄长放在礼部,连带着她那个姐姐也封一品诰命。
也就是陛下有高祖之能,将天下治理得海晏河清,四海来朝,是以,朝中其他大臣,才对陛下这偏心眼儿,又不影响大局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行了,今天的折子批完了,陪孤去看看他们娘俩,她惯来是个爱显摆的直性子,要是捣鼓出东西,孤没立时瞧见,今儿晚上该不让孤上榻睡了。”
听得长顺嘴角直抽抽,哎哟,我的殿下,您都是陛下了,您的夫纲怎么还越来越不振了。
还没走近建章宫,老远就见一个小黑团子扑了过来。
“爹!你今天不批折子了?”
“咳咳咳!!!”沈宴迟目不斜视地绕过黑团子,直直走向自己的亲亲皇后,惹得团子连声抱怨。
“儿臣就知道,儿臣不是亲生得,是外头捡来的,儿臣身上脏兮兮,父皇就嫌弃儿臣,母后脏兮兮的,在父皇眼里就是宝贝。”
听到小太子说嘟嘟囔囔说自己不是亲生的,吓得长顺赶紧上前想捂住他的小嘴。
“郎君,咳咳!!”
季芙脸上与自家儿子如出一撤的乌漆抹黑,撑着倒了一半的墙头,手里还推着个东西。
沈宴迟从怀里掏出绣帕,想了想又将绣帕放了回去,这是阿芙亲手绣得,另拿了一方刺绣坊上供的,仔细地给她搽脸。
“玩得的时候也不注意些,当心伤着了可怎么好。”
“什么玩?人家这是正经事儿,你这样说我可要生气了。”
“对,我刚才说错话了,那让我们爱民如子,一心为国的皇后娘娘给孤详说详说。”
他半是哄半是好奇地说着。
“这是农具,叫犁,这样,你看,这样,然后再这样,就可以疏理水田了,让水田的土质更疏松。”
她小小的身子推着那个大家伙,想往前走,奈何实在用不上劲儿,沈宴迟望着这个犁若有所思,但是看着季芙使出吃奶的劲儿,在旱地上都推不动,怎么说聪明,又爱犯傻。
他默默撸起袖子,打算助自家皇后一臂之力。
“怎么样,厉害吧。”
“真棒!”
沈思泯:默默无语,所以我真是捡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