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经商的,考上功名,必须去异地为官,这是大昭国的规定。可他父亲一死,他哥回乡,他却立刻被发配边疆,难免让人多想。究竟是怎么个罪名,赵小五一字不提。但沈岩总觉得他字里行间藏着些东西,有怨气,也有恨。
“刚刚,你叫我妾郎?”妾郎这个词,沈岩是从书中看到过的。
在大昭国,阶级分的很明确,为官者,不论男女都是可以娶妻(夫)纳妾,而妾郎,就是对男妾的称呼。普通百姓,哪怕是富商,都是不能纳妾,但若是愿意,倒可以养宠人。宠人没名没分没地位,随时被丢弃。
也就是说,沈岩现在是一个女官的妾。他受伤之后,痛的要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像是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剧情又是天翻地覆的大变动。
他忍不住叹口气,成了男妾,这算什么事?说好的人人优待,享受人生呢,唉,按照那个“逆子”说的,先攒钱吧,点亮新技能,走向人生巅峰,一百两,应该不难。
听到他的叹息声,赵小五说:“妾郎被将军带回府的时候就昏迷着,想必是刚知道被将军封了妾郎。这是好事,您要放宽心才是。”
沈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有点僵硬的扭过头,面向赵小五的方向,向他确认,说:“你刚才说,我是将军的妾郎?哪个将军,那个秃头女汉子周灼远?”
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结论,内心的抗拒使他不禁提高了音量,愣生生的把人家的短发说成了秃头。
赵小五骇了一跳,赶忙跪下,提醒说:“妾郎莫要失言!”
沈岩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那个活阎王又没在这,怕什么?
赵小五像之前的刘阿大那样,裹上被子,躺在地上,随时候着。
本已经躺在床上的沈岩在熄灯以后,又睁开了眼睛,果然,正如他猜测的那样,黑暗中,他又可以看清周围的东西了。
他把那本叛逆的破书放在枕头底下,这个“逆子”虽然可气,但是还是很有用的。
不过……这“逆子”怎么会在这呢?那天不是被那个小丫头给拿走了吗?
他思来想去,那丫头说过要去找她家将军,再加上刚才赵小五他们称呼他为妾郎,是了,这里应该是周灼远住的地方。
可没见周灼远在,难道是为了让他休养,把房间让出来了?
他暗中给了自己一个白眼,别自恋,没接触过这个人,还没看过这本书吗?周灼远这个人冷漠的可怕,花痴跟她沾不上边,更何况,他就是她府上的一个奴隶……
这样思忖着,他蹙起了眉头,靖安王冒着结仇的风险从将军府把他抢走,他如今能躺在这,又成了妾郎,想必是周灼远为了把他带回来,不得不找的一个借口。而他们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宝藏!
沈岩这样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他是被交谈声吵醒的,但懒得睁眼,反正天亮以后他又看不见东西。
“将军你看,他的手也好了,不是、不是断了吗?”婴宁蹲在床边,盯着沈岩的手看了又看,又看看自己的手,“手指头还能长出来啊?”
贾非、赵小五、刘阿大三人是不能靠近主人家的,如今破例,三人谨慎的跪在外间的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他们三人没见过,但听说之前府上有奴隶冲撞了将军,直接被砍了,流了一地的血。
贾非听见婴宁说的,心里暗暗地说:“他是妖精啊妖精!”
一个吸人精气的妖精,一个冷血的活阎王,贾非光是想一下,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许是婴宁凑的太近了,那股子猪味儿让沈岩不禁侧头躲了一下,他睁开眼,不再装睡,果然,天亮后有光感,但又看不清东西了。
婴宁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身上,又觉得有点丢脸,羞恼地说:“你什么表情!将军在这,你还不请安!”
“小人伤重,行动不便,还望将军海涵。”沈岩说的有理有节。
婴宁却不吃他这套,“可是我们刚来的时候就听说了,你昨天晚上就跟个没事人似的,下床走动。”
沈岩说:“那只是他们以为的罢了。谁不舒服,谁自己清楚。再说了,府中的奴隶是什么地位?想必将军和婴侍从也知道,奴隶见了府中的下人都是大气不敢喘,头都不敢抬,又怎么敢明目张胆的瞧我。他们说的话,不作数。”
“你!”婴宁才不信他说的呢,尽管他说的似乎是挺像那么回事,“哼,你断了的手指头都长出来了,还装,我让你装!”
婴宁要把他拽下来,两人拉扯之间,碰到了枕头,放在下面的“逆子”也就露出了一角。
沈岩看不到,婴宁可是眼疾手快,她一把把书抽出来,一个转身护在怀里。
“哈!你居然敢偷书。”
沈岩的脸色变了一下,“什么偷?那是我的书!还给我!”
沈岩听着声音过来抢,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