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后人,品级第一。
“免礼!”赭山翁主瞥见洪淏左臂渗出血水,赶忙说道,“小洪大人受伤了?快拿金创药为他包扎。”
“不碍事。”洪淏起身解释,“皮外伤而已。”
管事上前回道:“近来野猪成灾,各家都在庄子上捕猎围杀,想来惊马的野猪是从乡田里跑出来的。”
赭山翁主问道:“方才是谁家的地头?”
管事回道:“似乎是理国公府的产业。”
“想来是庄丁的无心之失。”洪淏顺势说道,“不瞒翁主,下官也是从家中田庄猎豕而回。”
“果然名不虚传!”赭山翁主点一点头,“横竖我们娘儿俩无事,就这样吧。”
赭山翁主带女儿出城进香,不意遭此飞来横祸,因邀洪淏归途同行,洪淏先把骕驦寻回,牛府众人脱了大罪,上到管事、下及丫鬟,不免对他十分感念。
洪淏把赭山翁主护送回府,至洪宅时天已擦黑,两个小厮先已回来,林信松一口气:“大爷怎么才到?小的又恐出了意外,正想带人去接您呢。”
洪淏笑道:“天子脚下,能有什么意外?运回的野猪肉现在何处?”
林信回道:“已经放到冰窖去了。”
洪淏欣然吩咐:“叫厨房腌了,几头猪仔儿送去荣国府给姑娘刨制尝鲜,大的做全猪宴,明日给祖父和师父加菜。”
到次日,镇国公府与理国公府都有谢仪送上,理国公府门长、现袭一等子柳芳亲身来拜,又拉着林海谆谆致谢:“非是晋嘉求情,柳家险遭倾覆之祸。”
林海十分谦逊:“大人言重了。”
柳芳问过洪淏伤势,又坐一刻方才起身告辞。
林海送客回来,正要细问详情,门子再报,平西侯府并镇国公府都有拜帖礼单送到,只得搁了前话,与洪淏府外迎客。
平西侯府是越国大长公主派了公主府长史官前来,牛继宗奉旨离京,长子牛世诚依母命具礼拜谢,林海不好托大,少不得一一应酬。
待送客时,长史官含笑说道:“殿下久闻小洪大人美名,若有闲暇,想请小洪大人过府一叙。”
洪淏笑道:“劳大人面禀长公主殿下,待下官料理了冗务,必会亲至侯府向殿下请安。”
如此半日,洪淏终得空闲,把所有原委叙说明白。
林海捻须微笑:“越国大长公主深得上皇宠爱,平西侯府与镇国公府都是本分守礼的人家,你如今结下善缘,今后入仕自然更有助力。”
洪淏苦笑道:“这样的善缘,还是少些更好。”
林海有所觉悟:“你既应了公主府长史,少不得还要应酬一趟才是。”
洪淏说道:“大长公主是贵人,这样的小事,搁一搁自然忘了。”
林海摇了摇头:“你是不耻私恩官报,殊不知,有些贵人是不愿意亏欠人情的。”
洪淏捏一捏额角:“弟子明白了。”
过不几日,洪淏修了书信,请托镇国公府代买关外庄产数处,牛世诚十分诧异,因向母亲说道:“我也听过他的一些风评,似乎不是这样浅薄的人。”
赭山翁主亦觉不解:“也不是多大的事儿,买两个送他又有何妨?”
至八月时,越国大长公主来看女儿,不免旧话重提,说到洪淏未曾过府请安的事儿,赭山翁主恍然大悟:“是我岔了,那洪家的哥儿不愿教咱们亏欠恩情,所以拿庄产的事儿折抵过去,竟是两不相欠的意思,亏得我还端着,真当人家把两个庄子放在心里。”
大长公主笑道:“林家积世之财,宫中不吝赏赐,如何差你两个庄子?早前救了太子,上皇赏赐他时,这孩子并不领情,又说了些不可因私赏公的话,可见他极恶挟恩报答的事。”
赭山翁主点了点头:“原是女儿大意了,早前他救我时,我与锦嫚在马车里,因恐歹人趁火打劫,刻意去问他名姓,他只说是林海的亲戚,不是长的得意,我也猜不出他便是救下太子的功臣,可笑我还有些赌气,人品行事倒教一个孩子比了下去。”
大长公主笑道:“他是祖父养大,林海教导,人情世故之上难免就有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