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声音非常陌生。
余未晚好奇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外。
这不是盛临海的声音,而是带着很浓重粤语口音的香港版普通话。
话音未落,盛临川已经抬眸,扫了敞开的门口一眼。
然后又快速收回视线,看向躺在床上,面容微肿的余未晚,喉结滚动,再次压下情绪,叮嘱:“不要乱动,我会回来。”
语毕,马上转身,朝门外走去,并且带上房门。
余未晚看着紧闭的房门,担心他遇到危险,可更清楚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恐怕走路都是问题,根本帮不到他什么。
她只能听话的躺着。
一道房门,把世界横切成两种气氛。
屋内清净岑寂。
屋外,盛临川一出来,就是剑拔弩张。
楼梯那端,一行人已经上了二楼走廊。
皆是穿着黑色的半袖长裤,年纪个不相等,大约有十来个人。
原本宽敞的走廊,也因这些人的到来而显得逼仄拥挤。
为首之人,已然走在最前面,穿着一件黑色纪梵希烫金的t恤,脚下是深棕色带孔眼的牛皮鞋,身材中等,不胖不瘦,脖子上带着一条很粗很粗的大金链子。
但比金链子更为醒目的是他留着一个锃亮的光头。
在看到盛临川后,那行人马上放缓脚步,各个都捏起拳头,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只有那个留着光头的光头佬,还是笑容满面,跟身边的心腹马仔低语了两句,然后才正眼去瞧盛临川,说的已然是港普:“盛先生,您可不是一般人啊,一晚上和女人干了八九次,还能第二天站直了腰说话的,也只有你啦。”
旁边的马仔马上附和:“确实不一般,很多靓仔都只能第二天摊在床上。”
光头佬道:“我听说盛先生你这次来,没带上你的得力马仔啊。你的马仔雷默,好像在这两天在新加坡惹了官司?已经被警方检控了,走不开啊,真的是遗憾。”
“其实我不想与你为难的。相反啊,我真的很欣赏盛先生啊,很想和你交个朋友哇。你真的毅力很惊人,能撑到你这个样子的,不多了。但是,你偏偏要支持东北仔,我真的很无语啦。”
说话间,光头佬已经走到了盛临川三米之外。
脚步停住,身后余下的马仔们也纷纷停住。
光头佬别有深意地瞅了一眼不远处紧闭的房门,脸上的笑容敛去了:“吾给你讲,我跟东北仔关孝文,我们斗法很多年了。我连着三次做候选人,最后都不让我当坐馆。本来这是我跟他的事情,你非要进来插一脚,那我只好这么搞了。”
盛临川沉默不语,伫立在门口,冷冷看着眼前的光头佬,哪怕他上身赤裸,只着了下身一条单裤,哪怕裤子上血迹斑斑,手腕血肉外翻。
他的气势,却并不萎靡。
没有衣料的遮掩,他精壮紧实的上身肌肉,一看就是精于拳击散打的身手也直接‘昭告天下’。
后面那些马仔都很紧张,毕竟他们之中,很多人是一群‘瘦鸡’,真正练出强壮肌肉的并没几个。
光头佬是见过世面的,虽然身高、体型,都不如盛临川优势,但还是底气很足地说,“刚刚我的人,已经去那间客房,把那个小姐死的惨状拍下来来了。现在照片就在我手里,尸体也在我手里。至于你搞得那个女人……我都都能想到她会有多惨啊。我现在只要报警,你杀人、强奸就是事实。”
他说着,身后就有马仔递上一个家用照相机。
光头佬在他面前,随手抛了一垂下相机,脸上又露出笑容,说:“我跟你直说,只要你放弃支持东北仔,这些照片,还有那个女人的尸体,我都可以帮你处理干净。你睡得那个女人,我也可以帮你搞定她。”
旋即,他身边的马仔也道:“东北仔来不了了,关孝文昨天傍晚和对家谈事情,被突然暗算捅伤,人现在在医院。你带来的那几个小弟,有两个太不听话,已经让我们弄废了。”
光头佬和马仔对视一眼,训斥了一句,“那叫不小心误伤。”
然后,笑得讽刺,“我知道盛先生家里也很有背景,但是……你现在可是在香港地界杀人啊。你也不要指望关孝文能保你,他现在自己已经麻烦事一堆,还在医院躺着急救,顾不上你啦。他的那些小弟更没心思管你啊。”
“凭你一面之词,我怎么相信?”
盛临川站在门前,身子依旧挺拔,就像没有受过任何药物的折磨,只是脸色是惨白的,面部鲜有表情。
“这个简单啊,给你个手机,你自己可以打给他嘛。现在是他老婆在拿他的手机。”
光头佬气定神闲地说完,身边马仔就拿出一部解锁的手机,朝盛临川那边走了两步。
盛临川接过手机。
光头佬又道,“只要你表明立场,这个现场,我马上给你处理干净,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