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属那人?”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不甘心地问。
“是啊,不然臣女也不会选他做未婚夫嘛。”明愿顺着他的话回答。她对这位太子殿下的印象算是彻底颠覆了,这人怎么什么都要追问啊!
明愿满心疑惑,卫景回的心却一点点冷了下来。
一口一个“不敢比较”,说到底,意思不还是他比不过那个“心仪之人”吗。
他这回当真是气极反笑,很轻地笑了一声,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话还没出口,又被他咽了回去。
卫景回攥了攥指尖,冷声道:“好,很好。孤是明月,你甘愿跟你那未婚夫婿做一对野草也不愿嫁给孤,那就如你所愿。”
明愿半垂着头,目光游离。
听见这话,她重新看向卫景回,但因为不想抬头,目光受限,只能在他衣摆绣着的无忧花暗纹处打了个转。
这时,明愿不经意间瞥见了他垂在一侧微微颤抖的手。手指攥得很紧,骨节分明地突起着,显然用了不小的力度,似乎在隐忍。
明愿有些惊诧。
这人怎么就能气成这样?
她的回答明明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甚至严谨到,将还没娶她过门的关野称作了“未婚夫婿”。
她的未婚夫婿就是她心仪之人。也许在太子面前关野什么也不是,但在明愿眼里这就是世间最好的男子。
明愿忿忿地想着,下一秒,她的眼神扫过卫景回的手腕,视线顿时凝固。
男人腕骨处,一颗殷红如血的朱砂痣映得他手腕更显冷白,妖娆又艳丽,格外吸引人注意。
手腕上的……朱砂痣?
明愿只觉“轰”的一声,这颗痣刺激得她神思清明,记忆全面复苏。
她不可置信地慢慢抬起头,重新端详了一遍面前的太子。
凤眼薄唇,五官深邃。
单看各处都生得浓墨重彩,整张脸却显得薄情又寡淡。太子神色极冷,一双结了寒冰的眼直勾勾盯着她。
明愿本来就心虚,这下不仅是心虚,甚至腿都软了。
这个五官勾勒,这个表情,还有这个气势——
她怎么就没想到,废太子也有可能再被立为太子啊!
—
“明明明愿,你尝,尝尝这个。”
赏花宴设在殿内,两人一席,依次排开。明愿跟明瑟坐在一起,明瑟哆嗦着指尖,执着银箸,往明愿盘子里扔了一只芙蓉虾。
“对不起,我我我太紧张了,刚夹起来,它就滑到你盘子里了……”明瑟哭丧着脸,小声道。
“……”明愿淡定地吃完,才在奏乐声的掩盖下悄声问明瑟:“堂姐,你怎么了?”
“你没发现太子殿下一直在往我们这看吗,我害怕,真的害怕。呜呜呜呜呜呜明愿,我们这回是不是闯大祸了?”
“没事。”明愿淡定地拍拍她的背,叹口气,“你忽略他的目光就行。这太子殿下冲我来的,又不会误伤你。”
明瑟点点头,又努力挺起胸膛,故作镇定:“没事,大不了……你以身相许!他也许就能放过我们!”
明愿摇摇头,觉得这已经不是以身相许的问题了。
以她对这人的了解,刚才那番质问,估计是早已经认出了她就是明愿,故意打击报复呢。
谁能想到这位太子殿下,还真就是她当年得罪过的废太子。如今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光无两的太子殿下了,反倒是明愿成了失意的那个。
叫什么来着……卫景回。
明愿在心底默默念了两遍,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
万一他要对付她,关键时刻她提些陈年往事出来,说不定太子殿下一心软,就念着旧情放了她——
明愿小心看了一眼坐在上首面色冷淡的卫景回,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这张脸看着就不像是个会念旧情的。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这样一来,明愿做太子妃的几率终于从接近于零直接变成了负数。
宴席中央的姑娘一舞完毕,周围响起零零落落的掌声。皇后眉眼含笑,嘉奖了这位姑娘两句,又赐给她一只镯子。
“这梅花玉镯是楚州进贡而来的,陛下又转赠给了本宫。”皇后笑意温和,“苏姑娘,没记错的话,苏夫人的娘家就在楚州一带吧?回府后,记得代本宫向她问声好。”
“回皇后娘娘,家母正是楚州人氏,多谢娘娘关怀。”姑娘握着玉镯不卑不亢地回答,神情沉稳端庄,进退有度。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侧过脸看向坐在一旁的卫景回。
卫景回捏着酒杯,神情不悲不喜,无波无澜,只是同样将目光落了过来:“母后,何事?”
“太子觉着,苏姑娘如何?”
卫景回神色冷淡,显然没什么兴趣。但在众人注视下,他薄唇一扯,声调平直地念道:“苏姑娘才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