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在这里最奇怪的是它学生的数量。从校史馆上只能查到两代人员的消息，大多数人的猜想是因为翻新所以把学生搬走了，但就算是翻新，也没理由把所有的学生搬走，况且信息应该也会在搬回来时同步更新才对。
这个学校建了60年不假，但是只有两代学生，难道不奇怪吗？
所以我猜测现在这个学校是一所新学校，是只有两代学生的新学校。但学校六十年的校史做得滴水不漏，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于是我查了它的流水，发现它居然在十年前就破产了！
按理说破产学校七年后就会被强制拆除，但是在几年前突然又有了大笔资金入账。
学校彻底翻新了，无论是师资还是科技水平都极高，按理来说可以好好赚上一笔，但是招生条件却低得吓人——好像只是为了吸引学生似的。”
宋惊扬顿了顿，继续说道：“能承担如此巨额支出的人，我只能想到白智臻。”
我的眼珠没有转动，甚至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但是我能感受到周围冷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汇聚在我身上。
“是什么让她大费周章地买下一个破败的学校，翻新后又不求回报地吸纳学生？她的女儿正好就在这里读书，这一定不是巧合。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处——她想让她的女儿在这里读书，因为这里能受到保护，或者是监视。
结合脑电波来看，我基本就能确定你是机器人了。
那么原来的白宇瀚去哪里了呢？
我调查到你们搬过一次家，但是那个小镇已经被洪水冲垮了，找到知晓你们情况的人很难，白智臻也不会留这个空子给我钻。
我大面积搜索了中河镇的新闻报道，那里的犯罪率很低，仅有的几件悬案似乎毫无关联。于是我又想到了医院，集中分析了医院的数据之后我查到白宇瀚曾经住过院，但是病历早已被调出，原因不详。
所以，真正的白宇瀚极有可能已经死亡。”
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我却还是觉得悲伤。这样的事实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包裹我，在我耳边不断地重复这一句话：“你只是白宇瀚的替代品”。
白宇瀚无法站在我们面前诉说她的情感，但她无需张嘴，我们就能从四面八方听到她的声音。
姜越霖和沈慕杰保持着嘴巴微微张开的神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说过，这都是我的推测。事情的真相只掌握在你妈妈的手里。”宋惊扬摊开手掌，长呼一口气，摆出了无所谓的表情。
我们四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宋惊扬就不耐烦地让我们赶紧离开。
沈慕杰和姜越霖僵硬地摆动身体，像是打开了自我保护机制，试图回避这一切。她们朝宋惊扬挥手道别，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宋惊扬把椅子挪回那张破旧木桌前，她没有再看我一眼。
在她擦身而过时，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语气颤抖：“宋惊扬，告诉我……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宋惊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像是第一次见到我一样，用她冷漠的眼睛上上下下扫视着我。
突然，她像是下定了决心，勾起嘴角，戏谑似地说道：“撼动世界、逆转真理对你来说不过一念之间，为什么不试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