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一天流水似的往东屋送补品,原来姜宛珠怀孕了,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再生孩子了,而陷害自己的人却怀孕了。
佟允容忍住怒气,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和,“她灌我绝育汤,冤枉我与人私通一事你可知晓?”
“你有没有做过?”梁书言问道。
“你说什么?”佟允容惊讶,继续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该知道我的品性,我是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况且我们十数年的感情,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佟允容本来觉得即使梁书言不会重罚姜宛珠,起码也绝不会怀疑自己。
梁书言自觉话问的有些不当,便道:“这事我会跟她查问清楚的,现在还不能确定。她若真的这样做了,我会教训她,只是现在她怀着身孕,不能伤到她,希望你能体谅些。”
梁书言提亲时从没提过娶自己做平妻,成婚第二日才给自己解释,说是文远候选中他这个新秀探花郎做女婿,他不能拒绝,那时梁书言也是让自己体谅他。
“她不能伤到身子,而我呢,我的身子已经彻底坏掉了,这辈子我都不能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了。”佟允容不忿。
“果真如此,你也要想开些,允容,即使你以后再不能生孩子,我也会善待你的。”
善待?新婚至今已有两月,他从来没有留宿过自己的院子,整日陪着姜宛珠。
提亲时梁书言更是瞒着自己娶了平妻,给姜宛珠分配的住所是本该正室所居的东院,而自己住在西院。
入府后,佟允容管家,但由姜宛珠负责对外应酬,参加宴席和接待来客等。
佟允容在后院管事,添钱添物,忙得像管家婆子一般,连下人都看得出来自己并不受宠。
“在你心里,你的仕途比一切都重要,她是侯府的私生女,比起我家在钱财上对你的帮助,文远候在朝堂上对你前途的助力更大。所以你也就不需要我了,是吗?”
梁书言的心思被佟允容点破,有些不悦道:“这件事你不要乱说,对梁府和侯府名声都不好。算了,我也累了,回去睡吧,明日我让她给你道歉。”说罢便要回东院歇息。
他还能睡得下,自己真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至于道歉有什么用呢。
佟允容冷静下来,道:“我们和离吧。”
梁书言眉头紧皱,道:“我们成亲才两个月,你就要和离,外人该怎么看我?不要再使小性子了,我说了让她给你道歉就会做到的,天色这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说罢,东院的女使已经来请梁书言回屋了,说是姜宛珠身体不适。梁书言听闻,头也不回地便赶了过去。
佟允容看着梁书言的背影,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已经快不认识他了,或者可以说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他。
翌日一早,梁书言派人过来请佟允容去正厅用早饭,平时都是东西院各自小厨房开火做饭,梁书言自己可以选择在哪院吃饭。昨夜他留宿东院,早饭自然是陪着姜宛珠。
今日该是有事要说,佟允容已经不指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公道,只是不知他要做什么,若是能和离也好,于是便去了正厅。
梁书言见佟允容,微笑道:“快坐下,饭菜刚好上来,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用早饭了。”
佟允容面色不动,在一旁坐了下来。
姜宛珠挤出笑容,道:“妹妹来了,姐姐昨日做了糊涂事,夫君已经严厉斥责了我,我在这里给妹妹赔罪了,妹妹可不要再怪我了,就算是妹妹日后生不了孩子,你也省了生养的烦心事不是,妹妹想开些日子才好过呢。”
“你造的孽叫糊涂事?我若是让你永远都生不了孩子,你会原谅我吗?”佟允容质问道。
姜宛珠挂在脸上的笑容撑不住了,怒道:“我只是让你打掉孽种而已,没有做其他不该做的。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血口喷人,否则我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梁书言不是不知其中真相,只是要维持家宅宁静,便道:“宛珠,道歉就该有道歉的样子。”
姜宛珠听后有所收敛,起身福礼,恭恭敬敬向佟允容赔礼。佟允容不为所动,她不想看那做作样子,沉默不语。
梁书言开口,“这才对,当家主母就该有些气度。”
佟允容脸色微沉,有些讶异地看向梁书言,听他继续说。
“宛珠怀孕,怀的是我梁府第一个孩子,是我们梁家的功臣。因此我打算抬她为正妻,这也是文远候的意思,允容你懂吗?”
“是啊,当初你俩都是平妻,谁先怀孕自然理所当然成为梁府的当家主母。”梁母在一旁附和说。
佟允容有些反应不过来。
当初梁书言娶她为妻,没想到是平妻,有地位的男人通常是三妻四妾,除了正妻外,还有平妻庶妻,虽然占着“妻”的名号,实则确是地位稍高一些的妾室罢了。
当初自己与姜宛珠都是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