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这声呼喝,没将弟子们唤来,却阴差阳错地叫来了这些帮手。
金琨甚惧这二十多人,长剑只稍稍一窒,又听“嘭”地一声,瞿崴再扔烟弹,一时烟雾弥漫,好不呛人。
金琨捂住口鼻,依然穿过了这浓浓烟雾,再是几个纵跃,已离这二人近在咫尺。
他挥剑大叫道:“我今日杀了你们,世上便少了两个冤我之人!”
瞿运二人回首见到剑芒瞬息而至,无不暗叫:“我命休矣!”
然而当长剑挥至他们脖颈之时,金琨竟忽然收住了劲力,心中暗叫:“不对!
“这二人分明是知道当年钓鱼城之战的内情,我不能被愤恨冲昏了头脑,留着他们的命在,或有后用。”
又往左首瞥去,眼见那二十多人来得好快,若再不走,唯恐再也不能走脱。
金琨当下收起了长剑,双掌猛地挥去,将这二人打至口喷鲜血。
金琨怒斥道:“我这一掌,定叫你们三月都爬不起床,你们可好生记着,这便是惹恼我金琨的下场!”
言毕,拾起一旁的背囊,脚下连点,向西面奔了过去。
金琨全力奔得一会儿,回首却见这二十多人中,有几人将瞿运二人搀起,另十几人仍是对他紧追不舍。
他心中立时大骇:“我真是低估了这些武林前辈,他们从山上极速追来,足有近十里地,却仍能将我追上,可见这些人的内力深不可测。”
想至此处,忽然灵机一动,转而向北面林中窜了出去。
他为了扰乱这些人的心神,一会儿钻进灌木丛中,一会儿又跃至树梢,或是尽往农家果林中奔去,如此十里地奔袭下来,已被他甩开了几人。
再奔得好几里,又忽而向东奔去,而他身后之人见他又转了向,不停吆喝呼啸,意图将他包抄围之。
金琨此时抬头一望,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却又回到了螺山之下。
他只好沿着螺山西侧,再跃过好些个难行的巨石,又钻进了一处密林之中。
这密林树高草深,极易藏身,他只在这密林里缓速向前,让身后这几人根本寻不见他的所在。
如此缓缓行了不到一炷香时辰,果听身后呼喝咒骂之声渐稀。
金琨忍不住偷笑,又行得半刻,再也听不见身后的人声,却见前方现出了几间破破烂烂又红墙黄瓦的房子来。
他走近了这几间房子,抬头见到檐下挂着一块掉了漆的牌匾,上书“灵泉寺”三字。
金琨总算找见了灵泉寺,心中大喜,忙叩响了山门。
过不多时,山门大开,里头一十多岁的小沙弥向他双掌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
金琨急忙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师父,在下求见上达下信大和尚!”
他话音刚落,却从里头传来一句:“演觉,这位檀越不远千里前来寻我,快将他请来!”
那小沙弥便是演觉,他回首应了声:“是!”
又对金琨道:“檀越请随我来。”当即将他领进了院中。
金琨瞧见这处不大的院落中,大殿立在了正中,只有两间小屋在旁,在院落的西首,还有一间小小的厨房。
此外并无他物,颇有一种落寞之感,显得这座寺庙与传说中的名刹相差甚远。
金琨在大殿中总算遇见了达信,他赶忙下拜行礼,恭恭敬敬道:“在下金琨,见过达信师父!”
这达信虽是年迈,但依旧神采飞扬,颔首道:“金檀越,你我总算又见面啦。”
金琨起身抱拳道:“达信师父,还容闲话少叙,外头有人要捉我,还请师父您搭救一番!”
达信先是一凛,忙令演觉将他带去躲避。
这小沙弥也甚为机灵,他将金琨带至厨房之处,将灶台上的大锅提起,对金琨道:“金檀越,还请在灶底屈就一番吧。”
金琨见这灶台底下甚为隐秘难寻,也不顾这灶底腌臜灰多,只一跃而进,还叫了声:“实在是有劳演觉师父啦!”
演觉刚将大锅放回灶上,却听院外已闯进了十几人,他们言语粗鲁,纷纷叫嚷着:“此处师父何在?见没见着一年轻男子躲了进来?”
演觉急忙奔去,还未能开口,却见这些人已在院中四处搜寻起来。
此时达信也走至院落当中,向几个领头的合十道:“阿弥陀佛,各位檀越来我寺中,所为何事?”
其中一高个子叫嚷道:“我们正在捉拿一个贼人,这人杀师害人,无恶不作,才刚一脚逃至了左近,师父你可曾见着?”
达信甫听此言,自是吃了一惊。
他两眼眨得数眨,寻思这金琨应不至是这等大奸大恶的人物,是以道了句:“老衲只与徒儿二人在此清修,
“今日除去诸位之外,还从未有人来此。”
一瘦小的矮个子指着他叫道:“这老和尚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