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左浪问。
左浪又是一阵心猿意马,虽然搞不清楚这古灵精怪的美人脾气,但是顺着他说总是没错的:“小生刚才说的是,是否有那个荣幸,请公子弹奏一曲?”
宫天雪挑起眉梢,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家伙,刚才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这琴就是一个装x的道具,让屋子里不至于太空荡,要么后面还有那么多画幡呢,你怎么不提出让本教主当场画一幅菊花啊?
要是搁往日,教主自然可以两手一揣,谁爱弹谁弹,但是这一回,他可要卯足力气气死李护法,不能就这么作罢。
“弹就弹。”宫天雪装模作样地摸上琴弦,稍微回忆了一下教中琴师的动作,开始即兴演奏。
李护法走进青楼,迎面看见王护法在门口守着。
“上去人了么?”李护法问。
王护法瞅了瞅他的脸色,没什么特别的,也不知道他是装出来的还是真不当一回事,便抱着胳膊说:“都说长安子弟多才俊,这不,已经上去了一位,那相貌,啧啧,可俊得很哪!”
“有收获就好。”李护法点点头。
“哎,我们教主人美武功高,勾勾手指就会有一群人涌上来,教主夫人啊,肯定很快就能找到,只是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人后悔……”王护法用眼角余光溜李护法。
“……”
李护法并未接茬,这是,楼上忽然传来“崩崩崩”的可怕噪音,加上某个修为高深的家伙为了让声音效果更清晰地传出去,注入了不少真气,不仅加固了琴弦,还弹出一种黄沙落日马头琴的沧桑遒劲之感。
王护法和李护法同时向楼上看去。
“那客人……有武功傍身么?”李护法问。
“没有!”即便王护法这样的修为,听到如此魔音,都有点气血翻涌、头晕胸闷。
“我上去看看。”李护法一步跃上五级楼梯,飞身来到楼上。
只见宫天雪正兴致高昂地砸着琴。
“教主。”李护法上前一步,“手下留情。”
宫天雪这才收了手,得意洋洋地看向李护法:“怎么,见不得我给人弹琴啊?我不光会弹琴,我还会——”
他这半句话没说下去,李护法已经从地上把口吐鲜血昏迷不醒的左浪扶了起来。
宫天雪在前面快步走着,王护法小碎步跟在后面,走着走着觉得有些不对,这好像是朝着护法的院子去的?
“教主,马车在大门外。”王护法贴心地提醒道。
宫天雪一抬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李护法的宿处:“我自然知道,就顺路看看。”
王护法暗想,没见过顺路往相反方向顺的。
“你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宫天雪撂下一句,便风也似的掠进院子里去了。
宫教主这边说是去了左浪的葬礼,李护法不用随行服侍,这一天也就空闲了不少。
赵天德听闻李护法休息,急急拿着一副新写的字来找李护法品评,李护法寡言少语,却句句中肯,赵天德不由心生敬意,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李大哥这般才华,屈居管家之位,实在是……”
“咚!”
门板被人踹开,赵天德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却见宫天雪一身孝服,脸色如霜,定定地站在门外。
“鬼呀!”赵天德吓得往后缩去,幸亏李护法扶住他,才免于摔个四仰八叉的命运。
宫天雪咬牙,狠狠地瞪着李护法扶在赵天德腰后的那只手臂,也不多说,扭头就走。
他来得快,去得也快。
李护法回过神,追出去看时,宫天雪早就离开院子,气哼哼地跑到大门外面去了。
左家宗祠。
灵柩停了七日,左浪也没有诈尸,确确实实是死透了。
左家一干亲戚俱穿着煞白的孝服,神色凝重,祠堂里哀乐萦绕,仪仗队两列来到灵柩前,准备升棺,左夫人嚎哭一声,扑在棺材上喊道:“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夫人,夫人节哀啊。”女眷们劝道。
“有什么好哭的,不孝子!死了也罢!”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左夫人的哭声顿时哽住,恨恨地望向发声的左老爷。
“浪儿都去了,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我一定要让那个姓莫的陪葬!我不管!我这就去击鼓鸣冤!”左夫人喊道。
“你可别出去丢人现眼了!谁知道你生出来那么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都把我们老左家的脸给丢尽了!唉!”左老爷捶腿,重重地叹了口气。
正在这个时候,罪魁祸首宫天雪溜溜达达地走进祠堂,这一路上,他已经想清楚了,这回不管怎样,他一定要物色个身强力壮的教主夫人,不管李护法如何想,他一定要把那身强力壮的教主夫人金屋藏娇了,不到胎气稳妥,绝不离开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