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也别,教主正值逆反期,越逼他越来劲,倒不如让他把这股劲头过去了,总知道走后门一时新奇,实则没什么乐趣。”长老乙捋了捋白髯,沉声道。
长老甲、李护法和赵天德同时看向长老乙。
“?”长老乙,“干甚么这种眼神看我?”
半晌,赵天德又拽了拽李护法的袖子:“大哥?李大哥?”
李护法“嗯”了一声。
“我们走吧?”赵天德一脸殷切期盼,“李大哥你可说好了要教我失传已久的名曲《广陵散》,可不能赖账。”
李护法点点头,道:“去楼上。”
另外一边。
“什么见鬼的《广陵散》?!”宫天雪一路腾腾往前走着,一边气哼哼地自言自语着。
“雪公子,这是要去哪儿?”梁勉跟在宫天雪身后,问道,“方才那些人也是楼里的吗?看起来对你很是关心啊。”
“呸,他们才不关心。”宫天雪一门心思想着李护法和赵天德的悄悄话,两个人竟然敢当着他的面窃窃私语,眉来眼去!简直不把他这个教主放在眼里!以他的修为,只要他想,方圆十里内掉根针都能听见,赵天德刻意压低声音,在他耳朵里可是清晰无比,一声声亲昵的语句好像牛毛小针,扎得他饱涨酸水的心里密密匝匝冒出酸汁来,弄得喉咙里又苦又涩……
“不,雪公子,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并不想——”梁勉想说“趁人之危”,但是宫天雪似乎又是主动的,这个就很难讲了……梁勉犹豫了一下,“雪公子,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宫天雪猛地扭过头,扬起下巴,白净如玉的脸孔正对着梁勉,墨玉石似的眼睛直瞪着他:“你也嫌弃我?”
“这、我……雪公子天人之姿,在下不过一介武夫,怕唐突了雪公子。”梁勉毕竟还是很正人君子的。
“呸,我也是一介武夫,别废话的,今晚就留在这里,我有话跟你讲。”宫天雪霸道地一把拉过梁勉的手,将他拖进教主寝殿。
梁勉试着挣扎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这位雪公子修为不低。
对于普通教众来说,这是一个普通的午后。
但,位于后院的教主寝殿,与位于前院的青楼之间,却暗流汹涌。
青楼上,潺潺琴声流泻而出,悠扬动听,远远传入寝殿。
而寝殿里则战况激烈,木床摇晃,嘎吱作响,听起来就像是拆房子一般。
赵天德停下手中拨弦的动作,看向一旁脸色凝重的李护法。
“李大哥?我弹的有什么问题吗?”
李护法依然沉着一张脸,不答。
“李大哥?”赵天德又叫了一声。
“嗯?”李护法这才回过神。
“你在听什么东西?”赵天德发现李护法神思不在这里。
“没什么。”李护法顿了顿,“……你的手法不对,古琴曲重在留白,意在琴先,你拨弦太重,抹弦太实,音与音之间没有呼吸,照章奏乐,毫无灵性。”
赵天德一时语塞,垂下头去。
李护法从来没有这么狠地批评过他,虽然句句见血,可是赵天德的好心情还是一扫而尽,登时有些不敢碰琴了。
李护法却没发现,他又侧耳凝神,听到吱嘎——
吱嘎——
吱嘎——
嘭!!!
李护法猛地站起身。
“李大哥?”赵天德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抬起头。
“……没事。”李护法深吸一口气,“我只是……”
赵天德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李大哥要是担心宫天雪,就去找他吧。”
“没有担心他。”李护法摇摇头,又坐回原地,“我们继续练琴。”
琴断断续续弹了一阵,赵天德停下来,一本正经地看着李护法:“李大哥,你知不知道,从刚才开始,你连一眼都没有看过琴,如果你担心宫天雪,你就去看一眼,大不了看完了回来我们再练琴。”
李护法沉默片刻:“我不能去。”
赵天德有些意外:“为什么?”
李护法身子微微前倾,看向赵天德:“你跟着我们,也有一段时间了,应该知道,我们并不是普通的流民。”
“……是。”赵天德在这里光听人叫宫天雪“教主”,每天就有好多次。
“他身份不一般,而我只是受托于人照顾他,到他成家立业。”李护法道。
“立业你尚可帮忙,成家却无能为力。”赵天德点点头,“我明白了,李大哥,其实你也不必太担心,我看宫教主是很厉害的人物,没人能欺负得了他,倒是李护法,我有些担心你。”
李护法默不作声。
“李护法你心地善良,对亲近之人又会无原则地纵容,我怕你受到伤害,却还装作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