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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身世浮,屠寿宴(2 / 2)

打断了文成君的话,“我不能看着你死!”

宫远徵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像断了线的珠子,“你说过,家人是彼此最后的守护……”家人是彼此最后的守护,可文成君没有家人,有家人的是桑青悠,是宫辰商,不是她……

“正因为我是你阿姊,我不能连累你跟我一起死!宫远徵,生死有命,你听着,你给我好好活着!”泪水从文成君眼眶滚落,众人才知道,原来她早已知晓真相。

“你早就知道了……”宫尚角不可置信地看向文成君,如果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世,那这段时间她隐藏得也太好了。

文成君闻言轻笑:“宫中早有人传言我不是父皇亲生,从见到南安王的第一眼,我便断定那些人的传言是无误的……”

“我不是文成君,那我是谁?”文成君噙着泪,“我又抢了谁的人生?从出生起,我便在一个局里,我的人生从不由我做主,既如此,将这条命还回去也好……”

“文成君!我不准你死,我在阿父心里当了你十九年的替身,你还没有补偿我,你若是死了,我绝不原谅!我到时候就去掘了你的坟,在你墓上种草药,在你棺材里养毒虫!”宫远徵固执地拉开文成君的手,用匕首沾取毒血,却在下一刻,被另一只手拉住……

——杏花别苑——

门外传来崔祐的叱骂,凌不疑闻声出门,却看见崔祐动手打了凌益。原来七日后是凌益五十大寿,凌益觉得霍君华死了,他与凌不疑有望重新修好,便过来邀请凌不疑参加寿宴。

凌不疑也一反常态,答应会去赴宴,不远处的程少商察觉到异样。淳于氏满腹狐疑,怀疑霍君华临死前告诉了凌不疑霍家灭门的真相。

然而此话一出,凌益便反手掌掴了她,警告她管好这张嘴,休想要离间他们父子之情。

正是这一巴掌,令淳于氏幡然醒悟,当年她掌握着凌益害死霍家的证据,迫使凌益和她成婚。这些年以来,她以为尽心服侍凌益,便可保余生平安富贵,可是她怎么忘了,凌益是个为了富贵舍弃族亲之人,她决定给自己谋个后路。

霍君华身死,按照礼法,凌不疑应守孝三年。但文帝不愿二人将婚事推后三年,索性告示原定的婚期不改,要让凌不疑和程少商热孝成婚。

程家灯火通明,女眷们都围在程少商身边,为她试戴凤冠霞帔。

另一边,凌不疑带着梁邱兄弟与霍不疾参加寿宴,当众公开彭坤遇害真相,重提孤城三千亡魂。

凌益想要以父子亲情感化凌不疑,未果,两旁宾客忽然变了脸,化身杀手剑指凌几人。

程少商疑心凌不疑,便派了符登备份贺礼去城阳侯府,可寿礼还未到城阳侯府,便遭到了府兵拦截。程少商忽感不对,决定跑去寻凌不疑,与凌不疑共进退。

然而此时的城阳侯府,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凌不疑与霍不疾等人面对重重包围,杀伐果断,不多时城阳侯府便血流成河。

惨烈厮杀过后,府兵皆为刀下亡魂,梁邱两兄弟也重伤跪地,霍不疾强撑着受伤的身躯走向凌益,准备报了霍家的血海深仇,却被凌不疑拦住。

“凌不疑,莫非你心软了?”霍不疾质问着面前之人。

凌不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自顾自看向凌益,道出了凌益杀死亲生儿子的真相。

霍不疾闻言一怔,他从不知面前之人,是他的亲弟弟霍无伤,凌不疑和霍君华骗了所有人,包括他。

凌不疑手起刀落,了结凌益的性命,此时程少商赶了过来,看着火光映照中容貌相似的两人,心里多了一丝苦涩。而凌不疑站在尸首之中缓缓回头,亦瞧见了程少商。

两人于火光中对视,程少商一步步走向凌不疑,步伐坚定有力,凌不疑则慌乱地擦掉手中残留的血迹。

霍不疾识相地避到一旁,却在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二人,他也曾拥有过这样的同心之人,只是他把她弄丢了……

他确实有些后悔了,但若是让他再重选一遍,他依然会选择这样走。霍家全族的性命,孤城三千英魂,他无法轻易放下。孤城之事发生,他无法再相信任何人,除了她。

当年伤愈归来,文成君已经披挂上阵。若他现身,便会成为那人的活靶子,他这条命得为孤城战死的将士留着,所以他只能诱导她去查,看着她一次次涉险,却只能守在暗处,不敢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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