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公。”仲离从门外走来，见凌不疑和宫远徵在，便止住了话语。
文成君走出门，仲离便凑了上来道:“何将军揣摩圣意，已经同意了肖家的婚事。”
“孟诸和叔让那边怎么样了？”
“兄长和叔让已经成功将带去的人都安插进了雍王府，雍王似乎有意与南安王家联姻。”
“宫尚角?”文成君看向仲离，低声问道。
“嗯。”
“看来这雍王的胃口很大啊，有了何家还不够，还想要苗疆的助力，这是想在造反之前拿下整个益州和半个荆州啊。”
“女主公的意思……”仲离询问道。
“不急，让我想想这出戏……该怎么唱。”
“是。”仲离闻言便要离去，她家女主公说不急，那必然是心中已有成算。
“仲离，”文成君叫住了准备离去的女娘，“你可曾有钟意之人?”
“不曾有过，仲离愿一世追随女主公。”
文成君望着仲离离去的身影叹了口气，冲身后说道：“出来吧，都已经听了这么久墙角了。”
“我……我阿父绝对不会与雍王同流合污！”宫远徵从门后出来道。
“我知道，”文成君轻笑，“可如果我说，我就想要苗疆与冯翊郡暗通款曲呢?”
见宫远徵不解，文成君解释道:“苗疆在冯翊郡后方，若是冯翊郡反了，那就是腹背受敌。可如果没了后顾之忧，你猜雍王会怎么做？”
“有意思，我这就回去找我阿父阿兄！”宫远徵闻言顿时来了兴致，当即跑出文成君的院子。
“阿姊便这么相信南安王?”凌不疑缓缓从屋内走出。
“子晟，我觉得你不应该叫凌不疑，应该叫凌必疑，”文成君打趣道。
“南安王虽多年未归京，但毕竟与父皇母君还有霍舅父是八拜之交，我信他并非出于他们的结拜之情，我只是信他，会像其他三位一样把百姓放在首位。”
“为了对付雍王，你愿意牺牲何昭君的婚事，父皇愿意舍弃何家，可我不愿意，一个都不愿意。”文成君看向凌不疑，看得凌不疑心慌。
“我……”凌不疑没有出言否认，因为他不敢说肖世子与何昭君的婚事，没有他促成的成分。
“我知道一个女娘的婚事，一个世族的兴亡，在你和父皇看来，与孤城相比，与天下相比，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可子晟，你要知道，欠你的不是他们，而是孤城案的黑手。”
雨过天晴，天空出现了一道彩虹，文成君想起了那个，历经风雨仍坚强灿烂的女娘，“子晟，若你没办法坚定少商，便不要招惹她。起初，我并不看好楼垚，我觉得少商这种优秀的小女娘，只有你才配得上。”
“可是，我这几天看了楼垚和少商的相处，我便不这么认为了，”文成君话锋一转，“楼垚看得到少商的优点，会坚定地选择她，跟他在一起，少商是自由的，快乐的，我想看她无拘无束地奔跑，而不是被压在条条框框里喘不过气。”
说完，文成君走进屋子里，合上了门，留凌不疑在原地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