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尔温柔下来。
南嘉峪翻了个白眼,看不下去对面这张冷脸,还是起身去给江承舟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在他对面落座。
“你之前说过,高中毕业的时候,你把大学四年跟栾春在一起的机会让给了我。但是,在那之前,我也把跟栾春在一起的机会让给过你。我不欠你的,所以你想让我从她身边消失,我办不到。”
江承舟大方地端起南嘉峪为他打的水,喝了几口,不像不渴的样子。他用拇指刮擦一下湿润的嘴角,“继续留在她身边,是给你自己找不痛快。”
南嘉峪再次握紧拳头。
江承舟一脸平静,“你打不过我。”
栾春换好衣服下来,发现两个男人正在厨房里忙活。之前那股火药味烟消云散了。她也能舒心一些。
不过,那种和谐的场景也仅仅存在于在她下楼的这几分钟里,当她走到厨房门口……
“我靠,这种简单的常识你都不知道吗?虾线这样一划一抽就没了。”南嘉峪语气凶巴巴地冲着江承舟演示。
江承舟笨拙地模仿了一次,虾线在中途被划断,只能一段一段挑出来,第二次就流畅了很多。
栾春快步走进去,往南嘉峪胳膊上重重一拍,把他从江承舟旁边拉开,“南嘉峪!你干嘛对人家这么凶?”
南嘉峪退开一步,委屈地捂着胳膊,“我哪有凶,他刚才还要打我呢?”
“我没看见他打你,我只看见,你恃才傲物,他态度勤恳。”栾春眼神锋利,直指南嘉峪眉心。
被护在栾春身后的江承舟,嘴角浅浅一勾。
“行。那他也别勤恳了,你俩都外面待着去吧。”南嘉峪索性摆摆手,“卑微的我,来给二位当火夫。”
不知道还要多久,南嘉峪才能明白那句“继续留在她身边,是在给你自己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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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东西搬回观澜庭墅,栾春发现家里的空调系统竟然修好了,抱着江承舟好一顿亲热。
江承舟被她扑倒在地上,纵容了她一会儿,把她拦腰抱起来说:“地上凉。”
江承舟连同栾春和她的日用品一起搬了三趟,给她搬上楼。
栾春不想整理东西,拉着江承舟跟她一起看光岸当前的公司架构。
“你今天会来南家,是唐蕖跟你说了什么吧?”
“嗯。”
栾春的指甲点在“副总裁”的位置上,“唐蕖对我的偏见太大了,她这种情绪迟早会危及公司的发展,把她放在这个位置上很危险。”
江承舟沿着她的手指去看,也一并看完整个架构,“想开除她么?”
栾春陷入沉思。
眼皮底下放着一个处处针对自己的家伙,真的很不舒服。开除她当然是令人情绪上最舒适的做法。
但是,唐蕖手里捏着很多栾春的“丑闻”,不管真假,一旦她被开除,势必要报复栾春。到时候她会跟光岸鱼死网破,直接公开董事长的隐私,光岸失去一位优秀的员工,公司的股价也会受到影响。这是最坏的结果。
相反,只要唐蕖还在光岸,作为利益共同体,她不会做出有损光岸颜面的事情,也不会暴露栾春的隐私。
直接开除是下下策。
“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要留下她,让她继续为光岸卖力,但是要把她在公司的影响力降到最低。”栾春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们得抓住她的弱点。”
“钱。”江承舟说。
“还有你。”栾春补充,“那就给她调岗、加薪,由你执行。副总裁的位置在全公司招募一下,也可以去挖外面的人才。”
“海明那边有项目要启动了,我打算在那边开分公司,把她放到那边做负责人。”
栾春点点头,“正好她老公在海明市。省得他们继续异地了。”
想到唐蕖马上要消失在她的视野里,栾春心情舒畅了许多,躺下去在床上打了个滚。
再起身的时候,她发现江承舟在替她整理那四个大箱子的生活用品。
她所有的东西,他都整理过,他甚至比她还要清楚,这些东西应该放在那里。
栾春看着那个蹲在地板上的身影,赤着脚下床,趴到他背上,搂住他的脖颈,“你今天欺负南嘉峪了吧,他让你吃醋了,所以你报复他。”
“看出来了,还帮我。”江承舟一丝不苟地忙着手里的活,轻松又沉浸的样子,好像肩上完全没趴着人。
“你这么厉害,哪里需要我帮忙。只是谈恋爱的把戏罢了。”栾春满脸不以为然,手指一下一下拨弄着江承舟的头发。
“所以,我们现在,”江承舟停下手里的动作,“算是谈恋爱了?”
“对呀,某人不是不愿意直接结婚嘛……”
她那双手,从他的头发,一路伸进他的衣领,去拨开他的纽扣。
“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