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
为首的却不认同:“掉下去也不见得一定死。”
“大哥的意思是?”
二人凑在一起嘀咕半天,随后仰声长笑,带着人马再一次策马疾行。
樱桃沟地处两山之间,气温比山外更加湿润温暖。寻常地方冰封千里,然而此处在隆冬之际,树木仍留有残叶,虫蚁四处攀爬,就连小溪都没有结冰,叮叮咚咚地一路向东流去。
这不绝于耳的溪水声将陈静容唤醒,她发现自己和姐姐还躺在马车里。
她们居然没死?
马车从百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就算不碎成齑粉,也会四分五裂。可是环顾四周,马车竟是完好如初。
只是为什么感觉有点奇怪。
仔细一看,原来她们的马车调了个方向,原本的地板现在朝上,而且似乎一直有一种悬空的感受。
等到掀开暖帘一看,才发现根源。
马车掉下来时,马车和马儿相连的绳索挂在了岩壁一棵树的分枝上,此刻正各自悬吊在一边。幸好这棵树距离地面不算太远,现在就算径直跳下去也不会受重伤。
陈静容还发现了意外之喜,那位多次帮助他们的四爷因为一直紧紧抱住被活活吊死的马尸不放手,此刻也还活着,只是他很好像快要撑不住了,渐渐地在往下滑。
陈静容先钻进马车里叫醒姐姐,自己小心翼翼跪在马车入口够着树枝,然后顺着树干缓缓地下到地面,然后她再叫陈静仪也用同样的方法逃脱了险境。
由于马车这一端重量减轻,绳索开始渐渐朝着马尸那一头滑落,四贝勒离地面越来越近,直到最后直接掉下来也没有受伤为止。
姐妹二人赶紧上前去,却发现四贝勒脸色青白,浑身瘫软无力,连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应该是抱住马匹时间太长,手臂没有回过血。”
陈静仪看着连走路都不行的男人,有些为他担心。
“我的...小厮呢?”
男人躺在石滩上,费力地吐出几个字。
陈静容左右张望,一时却没看到那个小厮。只是等她跑远点再找,却发现小厮泡在小溪里,已经摔得面目全非、断绝了气息。
她红着眼睛回来,没有说话。
二人看到她的表情也明白了。
四贝勒叹息一声,看着姐妹俩说:“你们快跑吧,他们一定还会追来。你们两个小姑娘本就是被我连累,趁现在人还没来赶紧逃。”
陈静仪很为难:“那您怎么办?”
“我休息一会,恢复力气就能走路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您,自己小心,恢复力气就赶紧跑。”
四贝勒嗯了一声,躺着看见一大一小的身影渐渐缩小。
可是就快闭上眼睛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纤长的鞋履。
睁开眼睛一看,陈静仪站在自己面前,竟还没有走。
四贝勒皱起眉头教训起二人:“你们太胡闹!匪贼随时可能回来,再不走可能会跟我一起死在这,知道吗?”
陈静仪这次是真的被他凶了,但却没有多少害怕,反而神色坚定地说:“我和静容都觉得不应该抛下四爷您就这么走了,要走我们一起走。”
陈静容在一旁狂点小脑袋。
四贝勒闻言神色缓和,但只能苦笑道:“你们两个小姑娘,一个脚崴了,一个七八岁,怎么带得走我?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能活着出去我一定重谢你们。不能再耽搁了,快走吧。”
“我们有办法。”
陈静容把刚才摔下树杈来的马车板拖过来,将绳子系在最前端的洞里,再把绳子打死结,一个简易的拖板就做好了。
“把您挪到板子上,姐姐力气大在前面拖,我力气小些在后面推,虽然我们伤的伤,弱的弱,但总能把您拖走的。您帮了我们好几次,我们不能把您扔在这里不管。”
四贝勒无言以对,他将谢字咽进喉咙里,感动地说:“好,你们很好。既如此,我们快走。”
姐妹二人折腾半天总算把四贝勒放到板上,即将发力之际,四贝勒面色沉重地喊了停。
“小陈姑娘,你去把我那小厮身上还能用的东西拿来,想必之后会有用处。”
陈静容自然答应。
陈静容忍着一点点的恐惧和难过从小厮身上翻出了一张千两银票,四贝勒平日也有人情应酬,这是让他带在身上有备无患的。她还找到了一个火折子、一把匕首,也一并装在买的桂花糕的包裹里一起带走了。
她们两个就这样一边吃力地拖着一个成年男子,一边找寻可以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