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年纪,大人还是小孩儿,只要有进步,哪怕是一点点都值得夸奖。
宋知了很自然的接下,脸上扬起一抹笑,抬着下巴,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裴卿知看了想笑。
工人都送走了,陈道一家端午都留在这边过,于是裴卿知拿起菜篮子准备去买菜,明天中午在家吃饭。
细细数完,一共不少人,一桌子饭不知道得做到啥时候去了。
宋知了拉住裴卿知胳膊,从怀里掏出很早之前裴卿知给她的钱袋,掂了掂,铜钱相碰,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我发工资了,明天请你们吃饭,不用去买菜了,你休息休息。”
裴卿知心里明镜似的,他装作不懂的样子:“工资是?”
宋知了后知后觉嘴瓢了,解释道:“嗯……俸禄,修桥的俸禄。”
裴卿知看向她,笑了笑,把篮子放回去:“听你的。”
宋知了拍他肩膀,欣慰道:“这才对嘛。”
这点欣慰不过两秒,裴卿知又拿起篮子。
“明天吃粽子,我去买点糯米。”
宋知了张大嘴巴“啊”了一声,惊讶道:“你还会包粽子啊。”
裴卿知抬手兜着她下巴,道:“收点,下巴要掉地上了。”
“我会做的有很多,”裴卿知道:“为了一个人专门学的。”
宋知了刹时有点羡慕这人,不过没表现出来。她清清嗓子,接过篮子往外走:“我和你一起去吧。”
裴卿知没说话,跟在她身后。
没穿越之前的粽子不是妈妈寄的就是前任包的,她是一点也不懂,每次想学,前任都会按住她肩膀,把人推到客厅沙发上,电视打开遥控器塞她手里,鼻尖在她脸颊蹭了蹭,温声道:“你吃就行,我来做。”
在一起的两年,宋知了从没进过厨房。
家务全被前任包了,她就偶尔无聊扫个地,前任都要夸她半天。听得宋知了挺不好意思的,后来就慢慢习惯了。
很早之前,拱桥第一次竣工,宋朝江被众人追捧,在皇帝面前极力邀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从建筑现场到王府的路上,宋知了有些丧气。
春夏和秋冬感受的到,却不知缘由,后来她们一逗,宋知了那点情绪散的差不多,但还是有些不舒服,胸口闷闷的。
这点情绪她不准备和任何人说,没有人有这个义务来捧着她。
直到停在王府门口,门口俩人吼了一嗓子,管家告诉她裴卿知专门摆了酒席,为她庆祝。
她嘴上说:“自己只是个破监工的。”眼角却有些湿润,不过没人发现。
宋知了不是矫情,只是被人养出了习惯。
裴卿知站在米店里,没等掌柜的介绍,他一眼看出哪个格子里装的是糯米。
他捏起一点米粒放在手心,神色认真。半晌之后裴卿知抬头,招手示意宋知了走近些。
裴卿知把手伸过去,掌心的米粒展现在宋知了眼前。
他用另一只手拨了拨,对宋知了道:“糯米可以选椭圆的,挑的时候看看它是否粒大饱满。糯米是白色不透明的,如果有半透明的就是掺了大米。”
宋知了听他说完,抬眸看他,疑惑道:“你说这些做什么?”
难得看出裴卿知有一瞬间愣神,他收回手,拿出篮子里放的小布袋,装了些进去。
他垂眸,低声回答:“万一我不在了,你可以自己做。”
宋知了觉得他很奇怪,从进米店开始。于是,她弯下腰脑袋凑到他眼下:“说这些丧气话干嘛。”
裴卿知喉结滚动了下。
宋知了默默注视,看他的眉眼皱起又松开,最终道出一句:“说个玩笑话罢了。”
说话时,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宋知了起身,撇撇嘴,道:“这可一点都不好笑。”
出了米店,裴卿知拎着篮子和宋知了并肩,一同去了集市买粽叶。
新鲜的粽叶大多是在岸边船上老婆婆在买,她们一早摘回来,清洗好,在水里泡着。
裴卿知蹲在岸边,买了几张,宋知了在一边半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
裴卿知似乎有意让她看,身子微侧,粽叶拿上来时,他看着宋知了道:“绿油油的最好,不要太大,不然一个你吃不完。”
宋知了没答话,只是静静看着。老婆婆离得近,听到这话,笑着打趣:“小公子,这是在教相好的姑娘挑粽叶吗。”
裴卿知倒是对她笑笑:“不是相好的。”顿了顿,他道:“这是我的妻子,我三书六聘娶来的。”
他低头思忖了会,抬头道:“再过一个月就一年了。”
老婆婆乐得合不拢嘴:“看不出来,这么年轻就成亲了。”她转头看了看宋知了,调侃道:“小娘子脸怎么红了。”
宋知了被点到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