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拍桌而起,怒目圆睁:“此事已定,没有余地。”
大夫人伤心欲绝:“都说虎毒不食子,有些人毒过老虎!”
“你!”宋朝江被激怒,手指差点戳到大夫人脸上。
二房母女看笑话,宋知了行至大堂中央跪下,声音清脆似山间溪流:“父亲,恕女儿多嘴,女儿有病一事,皇上和八王爷可知道?”
来不及呵斥,宋朝江脸色一僵:“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知了徐徐道来:“王爷好歹生于皇家,你认为他们会允许一个得了疯病的人成为王妃?”
双手背后,宋朝江冷哼一声:“普天之下无人不知,当今圣上不待见八王爷,又怎么会管这等闲事。”
心中了然,难怪二房母女万般不愿。
她微微一笑:“皇上何等威严,岂会容忍天下臣民看皇家的笑话。”
这一句正中要害,见宋朝江不说话,步步紧逼:“要么坦白一家人受罚翻过,要么让妹妹出嫁。”
宋如一听慌了,咬牙切齿供出自己的秘密:“父——父亲,丞相府二少爷对我青睐有加,女儿已与他私定终生。”
宋知了看过不少古代电视剧和小说,没出嫁闺房少女做出这等事也算丑闻,虽然看的时候吐槽过这部分,不过现在她需要这个把柄。
她捂住嘴,故作惊讶:“这可如何是好,妹妹竟然私通,传出去让人好生笑话,只怕丞相府二少爷也不会善罢甘休。”
私通二字如同砖头敲进宋朝江耳中,他怒发冲冠:“真是丢人。”
大夫人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二夫人哭的梨花带雨,跪在地上向前爬了几下:“老爷,如儿一时糊涂,定是对方逼迫,如儿迫不得已——。”
“闭嘴!还嫌不够乱吗!”
宋朝江头疼欲裂,满脸厌恶,此刻心烦意乱,家宅不宁鸡飞狗跳,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如此,只剩下第一条路可走,巴巴要嫁女儿最后毁约,岂不是让天下人看笑话,这事宋朝江指定不会同意。
摸中对方心思,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猾笑容,故作无奈道:“要女儿嫁也可以,刚好女儿这次落水惊着了,呆傻之症好了大半。”
好了?众人一惊再次看向她,目光中夹杂许多情绪,有震惊,有欣喜,亦有不可思议与阴狠。
宋知了为难道:“虽是好了大半,可何时再犯就不得而知了。”
宋朝江道:“有什么便说罢,何必绕圈子。”
不亏混迹朝廷多年,宋朝江也算是个聪明人,一眼就看透了。
“女儿便直说了,女儿出嫁可以,不过父亲得允许女儿参与两大名拱的建造。”
这次,不光是大夫人,二夫人和宋如震惊,连宋朝江这样善于伪装的人也没崩住,四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她。
宋如虽说心机重,但也是个聪慧的,从小为讨宋朝江欢心,刻苦专研有关拱桥一类的书籍,四下寻找师傅指点,如此满身经验,也才参与一个小桥建筑。宋如狠狠挖了宋知了一眼,她算什么东西,名拱桥是皇帝钦点爹爹去建,如今已有四年。这四年殚精竭虑,每日忧愁,是她说想想参与就能参与得了的!
宋朝江拂袖:“你当自己是谁,这拱桥是你一介黄毛丫头想参与就能参与的!”
这样说,宋知了也不恼,以笑回应,语气轻飘:“此话突兀,爹爹留些时间想想,明早我等爹爹答复。”
抬手一拜,退下了,今日的局也就此作罢。
前脚进屋,大夫人后脚跟了进去,仔细掩上门。一转身,眼泪再也忍不住,抱着宋知了,低低哭了起来。
宋知了理解大夫人心中情绪,抬手轻抚后背,语气脆生生带着撒娇意味:“好啦阿娘,如今我恢复了,阿娘该高兴,怎的一直哭呢。”
“是了是了,”大夫人拭去泪水,吸吸鼻子,顺了顺气:“阿娘就是太高兴了,控制不住。”
轻抚过略有肉感的脸蛋,大夫人才真切感受到印象中小人真的长大了,上一次这样交谈已是十二年前了。
本该是高兴地事情,转念想到与八王爷的婚事,心如刀绞。
拉过宋知了坐到榻上,吩咐人把炭盆一类的东西搬下去,待人走完,四周恢复寂静,大夫人缓缓开口:“儿啊,明日你回绝这门婚事吧。”
宋知了不解:“为何?”
“你有所不知,这八王爷不受皇上待见,此去龙潭虎穴,你一介女子便是羊入虎口,往后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而且有传闻道,八王爷青面獠牙,丑到不能见人,如此一辈子当真是煎熬,娘不忍心你去趟浑水。”
真的假的?宋知了狐疑道:“有人见过吗?”
大夫人道:“八王爷不轻易见人,大前年宫宴上有一丫鬟撞见过,吓晕了。”
这么……丑吗?直接把人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