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如儿,怎能与那些秦楼楚馆的普通妾室相提并论?她自幼便是在蜜罐里泡大的,知书达礼,温婉贤淑,那些外面的野丫头,连她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再者说,娶平妻与纳妾,那可是天壤之别。娶妻乃是为了分担家事,又无需去抚养别人的孩子,少了许多繁琐之事,岂不美哉?对不对啊,外甥媳妇?”
言及此处,王雪映的眼神中满是骄傲。
司瑶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姨母言之有理,原本我还心中惴惴,想着我这从乡下来的,对于算账管家之事一窍不通,不能为顾家分忧解难,心中颇为自责。如今这妹妹要来,正好能帮衬知意妹妹一同管家,分担母亲的一些劳心之事,我也算能稍感宽慰了。”
说着,她轻轻抚了抚衣襟。
王雪映原本挂着的笑容瞬间凝固,眉头微微一蹙:“你家竟是二姑娘管家?这……”
她的语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眼神在司瑶与顾知意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啊,我家知意妹妹,不仅人长得如花似玉,处事也是井井有条,这管家之事,皆是由她一手打理,井井有序,无不妥帖。”
司瑶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回应。
妹妹没出门就给了管家权,放谁家来说都是罕见。
王雪映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顾知意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神色中多了几分忧虑:“这可不成,若是小姑权利过大,新媳妇怕是要受不少委屈。不行,不行,我家如儿绝不能受此等委屈。”
柳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中闪烁着几分戏谑的光芒:“哎呦,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打量起人家的事了?人家都还没应允呢,你倒是不客气得很。”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
王雪映听了,手中的扇子摇得飞快,心中的不满无处发泄:“大嫂嫂这话说的,先前我求了多少回,让你为如儿说门亲事,你那都没信儿,要不我能自己动嘴说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急切,对柳氏的推脱感到不满。
柳氏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如儿才多大,人家都是及笄之后才说亲事,这还早着呢,我怎么去说?说出去人家不说王家女儿急着嫁,我可丢不起这人,到时再连累其他姑娘。”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忧虑,对王雪映的急切感到不解,没及笄就要说亲,上赶掉自己身价,到时候满京城都要笑话自家,更何况她还有自家女儿需要考量。
王安乐感觉不适,走到柳氏面前扶着她的手。
王雪映听了,更是焦急万分,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安:“大点不就晚了,好姻缘就得早早的定。”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焦灼,对柳氏的保守态度感到不满,生怕自家女儿姻缘被耽误。
柳氏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洞悉:“得了吧,你以为谁看不透你那点心思?不就是打量着将姑娘送到好人家,也不看人家岁数,就上赶着凑。这姻缘之事,还是得慢慢来,急不得。”
王雪映被气得脸色铁青,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猛地站了起来,手指直指柳氏的鼻尖,声音中带着愤怒与不甘:“呸,大嫂嫂当初嫁入王家,不也是看重了我王家的钱财?现在还要倒打一耙,把脏水泼到我头上,你害不害臊啊!”
旁边的王展显然被吓到了,他连忙上前,想要抚慰自家娘子,却又不知从何下手,只是焦急地站在一旁。
王安与也连忙站起来,扶着王雪映为她扇着扇子,声音中带着几分劝慰:“姑母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柳氏也不甘示弱,她想要站起来与王雪映对峙,却被王胜扯着衣袖,无法动弹。
她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与不满:“你个小犊子,胳膊肘往外拐,你亲娘被人指着鼻子骂,你还去劝别人?你真是让我失望!”
王安与被骂得缩了缩头,躲在王雪映身后,想要寻求一丝庇护
。然而,王雪映却只是甩了甩袖子,将他扯开。
“好了好了,别争吵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们一起吃个便饭,消消气。”王氏见状,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王雪映却并未领情,她依旧气愤难平:“吃什么吃啊,我今天就要姐姐给个准话,你说我家如儿,能不能嫁入你家顾家?”
司瑶也站了起来,她行礼缓缓说道:“姨母,我看这事急不得。妹妹这么好的资质,往后定有不少达官贵人争着要。我家夫君也只是一个俗人,官场不得势,家里又顾不得,现在娶进来,那岂不是委屈了妹妹吗?”
王雪映听了司瑶的话,也算冷静了些。她两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心中盘算着利弊。确实,到时候能嫁个达官贵人,也比嫁到顾家划算。就算到时候嫁不了,再打算顾家也不吃亏。
想到这里,王雪映的笑容更加灿烂,她扯起司瑶的手,亲切地说道:“还是外甥媳妇懂事,比某些人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