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微微一动,暗自揣测着屋内究竟发生了何事,以至于能让这位向来挑剔的姨母暂时收敛了锋芒。
“我瞧着,你家几年也没个所出的,确实挺冷清的。”
王雪映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她捏着嗓子,对王氏说着这番话。
王氏只是淡淡一笑,回应道:“还行,习惯了。”
王雪映并未就此罢休,她继续劝说道:“这怎么能习惯呢?你们顾家本来就人丁稀少,更何况顾家也就砚初这么一个独子,不如早点讨个妾室回来,也好为顾家开枝散叶啊。”
柳氏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不屑:“你自己都没能开枝散叶,何苦跑到人家房里来说三道四呢?”
司瑶站在门口,听着屋内的对话,心中不禁暗自思量。
她定了定神,没有立即走进去,而是等待了片刻,待屋内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才迈步走了进去。
司瑶迈步踏入屋内,她微微福身,向在座的众人请安,举止间流露出温婉。
她没有过多的寒暄与言语,只是静静地走到一旁的空位上坐下。
王雪映见司瑶进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她直截了当地问道:“我看外甥女你刚刚也在外面听着呢,那你对这个事情有什么打算?”
司瑶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我是个不做主的人。”她轻轻开口,声音柔和而坚定,“在顾家,一切事宜自然都是听从夫君的安排与决定。至于纳妾开枝散叶之事,更是夫君与母亲的考量范围,我作为儿媳,只需遵从长辈的意愿,尽心尽力地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
王雪映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她似乎并未察觉到屋内的微妙气氛,继续自顾自地说道:“那感情自然是极好的。我刚与你婆母商量着,再为砚初娶个妾室进门,好为顾家添丁进口。说到这,我这里倒有个合适的人选,就是我这贴心的小女儿,你觉得如何?”
王雪映便不由分说地扯过自家女儿,将她推到司瑶面前,那小女孩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司瑶。
一屋子的人皆是面色各异,暗自揣测着王雪映的用意。
司瑶打量王雪如,这小丫头不过十一二岁,还是娃娃模样,头扎双髻,穿着鲜艳衣裙,一双大眼眨巴着。
王氏终于按捺不住,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这……如儿未免年纪太小了吧,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显然是对王雪映的提议感到不满。
王雪映却并未将王氏的话放在心上,她自信满满地回应道:“不打紧的,孩子嘛,养几年就长大了。我家如儿生得标致,长大以后定是个大美人,我瞧着正与你家砚初般配那。”
她的话中充满了对自家女儿的骄傲,却丝毫没有顾及到在场其他人的感受。
司瑶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在王雪映母女二人身上流转,心中暗自思量。
她并未立即表态,而是选择保持沉默。
柳氏轻笑一声,话语中带着几分尖酸:“哟,真是舍得啊,居然让自家女儿给人做小妾。”她的眼神在王雪映母女间来回扫视,仿佛能看穿一切虚伪与算计。
王雪映的脸色微微一沉,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她轻描淡写地回应道:“柳妹妹此言差矣,我家如儿哪里是给人做小妾,我们是打算让她做平妻的。在我看来,无论是做妾还是做平妻,只要夫妻恩爱,身份地位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家如儿身份尊贵,自然不能委屈了她。”
说着,她转头看向自家小女儿,眼中满是宠溺与期待:“如儿,快来给你这位未来的婆母敬茶,记得要恭敬有礼哦。”
小女娃被母亲这么一推,有些踉跄地走到王氏面前,她抬头看了一眼王氏,又迅速低下了头,双手颤抖着端起茶盏,声音细若蚊蚋:“姨母……请喝茶。”
她本就不愿再纳妾室,更别提还是王雪映的女儿,但她作为主母,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接过茶盏放在桌上。
柳氏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心中对王雪映的不满更甚。
自从王雪映回入王家以来,她的种种行径就让她这个做妹妹的看不惯。
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不是今儿缺人就是明儿缺钱,缺的这些都是柳氏自家嫁妆贴补。
还总是张罗着给自家哥哥纳妾,而且专挑那些跋扈难缠的女子,搞得王家鸡犬不宁。
想到这里,柳氏忍不住又插话道:“妹妹啊,你这心思可真是深似海啊。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一句,这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你可得三思而后行啊。”
王氏的脸色愈发僵硬。
顾砚初站了出来,他语气平和却坚定:“姨母费心了,但我与司瑶刚成亲没几日,目前并不着急纳妾之事。”
王雪映脸色微变,但她很快便恢复了笑容,试图用更加合理的理由来说服他们:“砚初啊,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