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认真的,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沈行韫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他不愿再与她周旋,眼见着人儿已被哄得眉眼舒展,便索性直言相问。
司瑶轻轻咬了咬下唇,似乎在犹豫着是否要将心中的委屈倾诉而出。
她目光微垂,凝视着地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差点被人害得从马上摔下来。人家命好,有个好母亲护着,而我……”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脑海中闪过幼时母亲为了保护自己,不惜以死相拼的画面。
她深吸一口气改了口,将这事原原本本,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从骑马到上公堂。
“你说的是顾知意?”沈行韫闻言,脸色骤变,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一击,险些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司瑶,他知道这丫头平日里爱耍些小聪明,却万万没想到,这次竟然会牵扯到如此恶毒的行径。
“你说,人怎么就那么不公平呢?有的人,不管犯下多大的错,只要回家一哭,便能轻易躲过责罚。而有的人,明明没有错,却可能因为他人而承担责任。”
司瑶的脑海中,如同走马灯一般闪过流民替死与监狱内的阴暗画面,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她可没那么好命。”沈行韫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哦?愿闻其详。”司瑶被勾起了好奇心,她只知道顾知意是被收养的,但其中的具体细节却并不清楚。
“她啊,是老侯爷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我们家和他们家有些交集,所以自然知道一些内幕。”沈行韫缓缓开口,仿佛在揭开一段尘封的往事,“当时老侯爷把她带回来的时候,大娘子,也就是现在的王夫人,闹得可谓是天翻地覆。”
说到这里,沈行韫的嘴角勾起无奈。他继续道:“你知道吗?王夫人当时可是坚决不同意收养她的,甚至还想方设法地想把她送走。可是啊,老侯爷就是铁了心要留下她,还特意为她添置了别院。这件事,在当时可是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呢。”
“比我现在还严重?”司瑶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这顾家娶媳妇的眼光,看来还真是一脉相承啊。
“我记得小时候去他家,本来大家正围坐一桌,吃饭吃得好好的。可顾知意刚一上桌,王夫人就直接把盘碗摔了一地,脸色难看得像是能拧出水来。”沈行韫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仿佛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她怎么那么抵触这个孩子?”司瑶皱起眉头,心中充满了不解。
这王氏素有温良恭俭的贤名,偌大的侯府,怎么可能供不起一个孩子吃喝呢?
“你可能没见过老侯爷,顾知意与他有七八分相似。虽然老侯爷一直说这是从战场上带回来的遗孤,但老夫人哪能轻易相信?战场上那么多孩子,怎么就偏偏带回来一个和他如此相像的?”沈行韫解释道,语气中也不免带上了几分疑惑和猜测。
司瑶听得津津有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后来呢?怎么我现在看着她对顾知意呵护有加了?”
“本来嘛,日子还能凑合过,老侯爷也能护着点。可是你也知道,老侯爷后来不是走了吗?走的那天,灵堂不知怎么了,突然起了场大火。这顾知意啊,拼着命将王夫人从火海中拖了出来。”沈行韫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夸张。
“出来以后,她守在王夫人床前三天,亲手伺候吃喝,王夫人就性情大变,对顾知意就像亲生女儿一样,里子面子都给的足足的。”
“这样说起来,那顾知意倒是真有几分本事。”司瑶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显然对顾知意的印象有所改观。
“何止呀,这小丫头简直就是个小狐狸,吃苦耐劳,又肯学。三伏天里,她都拿着个账本看,算账营商都是一把好手。管家起来也是利落有序,王夫人每次都夸得停不下来。”沈行韫连说带比划地描述着,眼中闪烁着几分赞赏。
“那你说,我要是抓着之前那事计较,岂不是显得我太小气了?”司瑶有些犹豫地说道,她心中明白,自己之前对顾知意的看法可能有些偏颇。
“非也非也,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要你去原谅她所犯的其他错误。我只是想纠正你刚刚的说法,她并非只是有个好母亲护着那么简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我们不能因为一事的可怜可悲就去全面肯定或否定一个人。”
沈行韫认真地解释道,他希望司瑶能够明白,看待一个人要全面、客观,不能因为一时的情感而偏颇。
“你追究她并无错,若你当日不被人搭救,一个不小心就能命丧马蹄,她的本心就是致人死命,不管结果如何,她的错是盖不掉的。”
“你追究她并无错,若你当日不被人搭救,一个不小心就能命丧马蹄之下。她的本心就是致人死命,不管结果如何,她的错是盖不掉的。”
司瑶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无奈。“我身在候府,终究是要过日子的。若因为这事闹得家宅不宁,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