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的反应却异常平静,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风波与误解,她的眼神中没有过多的波澜,只有一抹淡淡的疏离。
“我想回半月楼了。”司瑶终于开口。
她特意用了“回”这个字,而非“去”,一字之差,对于司瑶而言,半月楼不仅仅是一座楼阁,更是她倾注心血、亲手打造的避风港归宿。
顾砚初轻轻点头,随即吩咐下人准备马车,一切安排得妥帖。
两人并肩而行,却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路相顾无言。
马车缓缓驶至半月楼前,司瑶轻轻掀开车帘,望了一眼,她未多言,只是默默地下车,径直走向半月楼的大门。
进入楼内,司瑶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她穿过一楼热闹的厅堂,穿过二楼的雅座,最终停在了三楼那间属于她的雅间前。
她推开门,熟悉的布置和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顾砚初被司瑶不经意间留在了门外,他定了定脚步还是回了候府。
三楼雅间内,司瑶静静地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繁华的街景,心中却是一片宁静。
“哟,我的阿瑶这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瞧这眉头紧锁的,快让本公爷瞧瞧。”沈行韫推开门,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以轻松的方式缓解司瑶的沉闷。
司瑶只是轻轻扭过头,避开了他的目光,显然心情不佳,不愿多言。
沈行韫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简单。
他收起了平日的嬉皮笑脸,变得认真起来,死皮赖脸地凑近司瑶。
“青烟她们几个小家伙刚才还在嘀咕呢,说你一回来就直奔这雅间,不吃不喝,也不见个人影。我一听就急了,担心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这不,赶紧过来瞧瞧。”
沈行韫的话中充满了关切,他的话语温柔,试图打破司瑶心中的壁垒。
司瑶轻轻叹了口气,终于开口:“我真的没事,只是心里有些乱,需要静一静。”她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
“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讨个说法,别总是一个人默默承受。有事就说出来,咱们一起面对。”
“是不是顾砚初那小子给你气受了?你尽管说,我这就去侯府,非给他点颜色瞧瞧,哪怕是把那侯府给拆了当柴烧,也要为你出口恶气!”沈行韫的话语间带着几分夸张。
司瑶原本沉重的心情竟被逗得轻轻一笑。
她知道沈行韫的性格,一旦认定了某件事,便会全力以赴,不顾后果。
自己从来不敢轻易有事告知沈行韫,他是真的会拼尽全力为自己。
“好了好了,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司瑶笑着摇了摇头,她轻轻拍了拍沈行韫的手背,示意他安心。
“那你这几天怎么都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害得我一被放出来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找你。”沈行韫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
司瑶心中一软,解释道:“我也是不想让你担心嘛。再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沈夫人确实是出于好意,我也不愿成为你的负担呢?我们虽相交甚笃,但各自的日子还需各自面对。”
沈行韫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闷头喝了一口酒水,似是在借酒消愁。“你们都是一丘之貉,说得我好像多不堪似的。不过话说回来,那候府若真让你受了委屈,我沈行韫第一个不答应!”
“至于那婆媳关系嘛,自古便是难题。更何况候府还多了个妹妹,啧啧,她那心思,我一眼就能看透,绝对是只‘小狐狸’。不像我家岁安,纯真善良,通情达理,那可是天壤之别啊!”
沈行韫说到这里,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谈及自己的妹妹时,那份骄傲溢于言表。
而说到顾知意时,他则特意压低了声音,有一种说人坏话心虚感觉。
司瑶看着沈行韫那夸张又生动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你看你,一说顾知意你就笑得这么欢,肯定是她给你添堵了对不对?别怕,我这就去给你把她的头发一根根薅下来,替你出这口恶气!”
沈行韫边说边做出一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那夸张的表情和动作,显然是故意在逗司瑶开心。
司瑶连忙伸手将沈行韫轻轻拉回座位,笑道:“好了好了,沈大公爷,您这威风凛凛的模样,我可不敢让您真去动手。再说了,我这半月楼要是想寻个仇,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哪里用得着您亲自出马呢?”
沈行韫故作严肃地摇了摇头:“啊瑶,你这话就见外了。咱们什么交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算我去寻仇,那也是借你的半月楼之力,我本人可是一点亏都不吃的。”他边说边眨了眨眼,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显然是在继续打趣司瑶。
司瑶被他这番话逗得前俯后仰。
“司瑶,和离吧。你的事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