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言语中透露出明显的讽刺:“我看你在侯府里可是委屈得紧呢,怎么,在府里撒不了泼,就打算到外面去闹吗?你谋害皇子的心思,到底安的什么居心?”
这显然是王氏先礼后兵的策略,见司瑶不为所动,便索性撕破了伪装,露出了真面目。
司瑶心中虽有波澜,但表面依旧镇定自若。
她站起身来,缓缓退了几步,目光坚定地说道:“谋害皇子的大罪,我绝不认!当日我全力救治皇子,如今我仍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想必陛下那边也已有定论。若母亲您真的看我不顺眼,我可以离开侯府,但若是想要无端安个罪名将我逐出,我绝不接受!”
王氏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儿媳竟有如此骨气,不禁怒火中烧,一拍桌子,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
顾知意在一旁连忙拉住王氏,使眼色示意她注意分寸,毕竟还要顾全侯府的名声。
她故作姿态地说道:“你有什么好不认的?就算你没有大错,但也因你而让侯府上下奔波劳累,侯府因你而受牵连,这是不争的事实!”
司瑶双膝跪地,语气诚恳而坚定:“侯爷曾救我于危难之中,这份恩情我感激不尽。但恩情与罪名,是两码事。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侯府的事情,更不会认罪!”
王氏更加气恼,怒道:“好好好!你不认也罢!横竖今日我必须将你休弃!你这样不忠不孝的儿媳,我顾家要不起。”
“好,既然您已决定休我,那么我也斗胆请求一个公道。”司瑶直视着王氏,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屈的劲头,“当日我摔下马,究竟是人为还是意外?这个疑问,我必须得到解答。”
王氏心中不禁一紧,握着顾知意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试图从对方那里寻找一丝对策。
“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你又何必再提?”王氏故作镇定地反驳道。
她稳了稳身子继续说:“当日之事,确系下人疏忽所致。我已经严厉责罚了他们,并且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过分追究。如今你又要怎样?难道还想让我把整个侯府都赔给你吗?”
王氏的话语中充满了义正言辞的架势,只要她这么一说,所有的过错就都能推得一干二净,好像司瑶再追究下去便是她的不仁。
“母亲此言,岂非已间接承认了此事背后有人为因素?”司瑶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直击要害。
王氏脸色微变,低头不语,显然是在避而不答。
顾知意怒火中烧,厉声喝道:“你放肆!竟敢在此逼问我母亲?真以为侯府是你家的菜园地吗,任你肆意叫嚣?”
见到王氏没反应默认,顾知意趁机添油加醋:“母亲,我看这嫂嫂非但不知悔改,反而更加嚣张。不如我们执行家法,以正视听。”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压力,司瑶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挺身而出,气势逼人:“我看谁敢!我虽为儿媳,但自问行事无愧于心。今日之事,我必追查到底,给自己一个公道交代!”
王氏被司瑶的气势所震慑,一时气急败坏,竟失手摔了茶盏,怒斥道:“怎么?你还要打我这老婆子不成?你眼里还有没有顾家的规矩和长辈!”
顾知意的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司瑶,你真是太过分了!谋害皇嗣、气倒夫君,现在又公然忤逆尊长,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都足以成为休弃你的理由。你以为这些事情传扬出去,满京城还会有哪户人家愿意接纳你吗?”
司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已是一片清明。她环视四周,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格格不入。
“如今,我算是彻底看清了。”司瑶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这侯府,我亦不会多留。明日一早,我便会收拾好东西离开。”
顾知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她挡在司瑶身前,怒目而视:“我母亲还在堂,你就要走,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逼你走,是不是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这没规矩的村妇,真以为侯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你把我母亲气到如此地步,还将侯府搅得鸡犬不宁,岂能让你轻易离开!”顾知意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司瑶眼神一凛,逼近一步,冷冷地质问道:“那你究竟想怎样?”
顾知意被司瑶的气势所慑,心中不禁有些慌乱,但她仍强作镇定,狠狠地说道:“我自然要让你尝尝苦头,让你知道侯府不是你可以随意放肆的地方!”言罢,她猛地扬起手中的马鞭,作势欲打。
她猜错了,司瑶可不是任人欺凌之辈,只见她身形一闪,反手便将顾知意的手腕扣住,力道之大,让顾知意忍不住惊呼出声。
“放开我,放开我。”顾知意挣扎着,司瑶更加用力,她哀嚎连连。
“夫人。”一声急促的呼喊,三人回头,只见顾砚初撑着病体赶来。
担忧,仿佛生怕错过什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