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师的战斗力,陆大将军是领教过的……
他还真不敢保证,这群惜命的江南水师,能一举拿下香血海的人。
保险起见,陆大将军安排道:“傍晚开战。他们不行,你的人再出手。”
到底是朝廷招募的官兵,陆大将军再不信任他们,也想给他们一次机会。
他们不能打没事,但只要他们肯听令,有悍不畏死、冲锋向前的勇气在,那就还有救。
“行,那你给他们下令,让他们加速。我去给老钟他们传信,让他们潜在暗处,跟江南水师打配合。”月宁安自是没有意见,比起暴露老钟他们,她更不想放过香血海的人。
陆藏锋的计划很好,江南水师的不行,她的人再上。
陆大将军挑眉寻问:“江南水师里面,有你的人?”
月宁安尴尬一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江南水师虽然不行,但他们好歹披了一层官皮,消息比一般人灵通。”
要没有她的人接应,香血海怎么可能轻易的,火烧水师营,又干脆的拍拍屁股走人。
当然,月宁安也没有自大,她如实地道:“江南水师里面也有香血海的人,香血海在江南官场,安插了不少小人物。在江南,香血海的消息可能比我还要灵通。”
千万别看小人物,小人
物用的好了,不比那些大人物差。
要知道,大人物不好收买,且盯着大人物的人多。小人物就不同了,折损几个也不亏,且行事自由,不受人盯着。
“你很看好他?”陆大将军挑眉反问。
“要是不看好他,我也不会亲自走一趟,就为了解决他手下的人。”月宁安见陆大将军,没把香血海放在眼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别小看香血海,不管香血海是不是荣王后人,他都继承了荣王的政治遗产,在江南势力不小。而且,论心机、论手腕,香血海也不比我差。”
月宁安说到这,顿了一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他唯一比我差的,就是他野心太大,想要的太多,以至于看不清自己的实力,自以为是,妄自尊大。”
“你说得没有错,他确实妄自尊大,看不清局势。”陆大将军轻轻点头,仍旧是那副漫不经心地样子,显然仍旧没有把香血海当回事。
然而,月宁安却不这么想,她意味深长地道:“香血海不是看不清局势,而是运气不好,没赶上好时候。”
现在的香血海,确实成不了气候,但……
这不是香血海无能,而是她坏了他的事。
如若四年前,没有她源源不断地,给陆藏锋提供兵器、粮草,朝廷要
举全国之力,才能支撑陆藏锋与北辽一战。
这个时候,要是青州与香血海同时起事,朝廷不仅会损失江南、青州的粮食与税收,还要花精力来平息江南与青州的内乱。
内忧外患之际,便是陆藏锋本事再大,后方粮草、兵器供给不上,陆藏锋在战场上也英勇不起来。
陆藏锋没办法迅速结速与北辽的战争,青州那三个老东西与香血海,就能从中获取巨大的利益。
香血海他看得很清明白,他只是输在命不好,遇到了一头钻进情网的她。
月宁安嗤笑一声:“我大胆猜测,皇上应该很早就知道,荣王后人在江南搞事。不然……”四年前,不会那么爽快的,就把陆藏锋卖给她。
“咳咳……”后面的话,月宁安没有说,而是朝陆大将军的挤挤眼:“你懂的。”
陆大将军好气又好笑:“所以,你是要告诉我,钱权交易无处不在?”
小丫头背着他,跟皇上拿他的婚姻大事做交易,还有理了。
她知不知道,她这种拿钱买婚事的行为,很不对吗?
月宁安白了陆大将军一眼:“我哪有……我明明是要告诉你,权比钱好用。”不然皇上也不会,在把陆藏锋卖了一个高价后,转头就毁约,简直臭不要脸。
“在我这里,钱、
权都不好用,只有月宁安最好用。所以,别再拿钱去跟不靠谱的人,瞎做什么交易了。”陆大将军把“不靠谱”三个字,咬得极重。
天知道,他当初得知皇上把他“卖”了,有多愤怒。
要不是前线战事吃紧,他当时铁定杀回京,教皇上做人了。
“肯定没有下一次了,跟皇上的那笔生意,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做的最亏本的一笔生意。”她是多蠢,才会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
陆大将军眉头微蹙:“什么生不生意的……婚姻之事,结的是两姓之好,许的是白首盟约。”月宁安这把什么都当生意来谈的习惯,到底是谁教的?
焰皇叔吗?
看样子,他回京后,要找焰皇叔好好谈一谈。
月宁安要笑不笑地道:“我只知道嫁娶讲究的是门当户对,许的是两家的百年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