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将军靠武力“征服”了江南水师后,也顺势得到了江南水师的指挥权。整支队伍往哪个方向走,一天走多少路,全由陆大将军说了算……
当然,这些都是暗地里的。明面上,江南水师还是由他总教头指挥,陆大将军只是指挥总教头罢了。
总教头是整个水师中,与陆大将军接触最多的人。陆大将军在他面前,也不曾掩饰过真实性格,行事说话,皆透着一股“大将军”的范。
总教头忍了两天,终是没有忍住,大着胆着问了一句:“壮士,您真不是从军的?”
大将军没有回答,只是斜了他一眼,那一眼……
充满了威慑与不满,吓得总教头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再不敢多问。
陆大将军不由得摇头……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他对江南水师失望至极。
他手下的人也怕他,但绝不是像江南水师这般毫无风骨,软弱可欺。
月宁安偷笑之余,也不忘安慰陆大将军:“别气了,回头把江南上下清一遍,重新招一批水师好好训练就是了。”
“没用的!”陆大将军摇了摇头:“温柔富贵乡,养不出有血性的男儿。你当江南的官员,为何换了一批又一批,却仍是一个样子吗?”
“知道。”
月宁安点了点头:“富贵迷人眼,美人乱人心,权势折傲骨。同流合流总是比独自清醒,与江南上下为敌要容易,江南这个温柔乡、富贵窝,别的没有……钱财、美色却是应有尽有。”
月宁安嗤笑一声,不无嘲讽地道:“男人嘛,这一生所图不过是财色权。在江南,只要你肯同流合污,这些尽可得。反之,你要是像少年一样热血,坚守正义,坚守自我,有背景有后台还好,要是没有……反倒会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局面。那些自诩为聪明的官老爷会怎么选,压根就不用问。”
陆大将军斜了月宁安一眼:“你既知原由,可知根子在哪?”
月宁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不就是想说,根子在我们这些商人身上嘛。”
“难道不是吗?”陆大将军反问。
“当然不是了!”月宁安否定的异常坚定:“我承认,商人手中的钱财,加剧了江南官场的腐败,但根本原因不在商人身上,而在于人性!有人想走捷径,有人想用权势换钱财……这才是催生官场腐败的真正原因,就算没有商人,也会有那些地主老财,为私欲花钱财求到那些官爷面前。”
月宁安说到这,顿了一下,冷笑:“再说了,就算江南
官场的腐败,全是商人的错,你能将江南的商人全杀了?禁止商人经商吗?”
月宁安问完,不等陆大将军回答,自顾自地道:“不可能的!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没有商人,就不会有江南现在的富裕,就不会有国库大把大把的税收,你要把江南的商户全打死了,大周也就倒了一半。
就算你有办法,从别的地方补足这一份税收,可把富裕的江南,变成岭南那般穷苦之地,又有何意义呢?
岭南那地的官员就不贪了吗?都是一样的,有权、有财,自然就会滋生权钱交易,不过是江南富裕,那些官员贪的更多罢了。”
陆大将军叹息一声:“你说得对,此事与商人无关,是权势滋生了欲望,不是单纯换一批人、杀一批人,抑制行商就能解决的。”
陆大将军眉头紧皱,显然仍不死心,仍想寻出解决之法。
月宁安摇了摇头,伸手抚平他的眉头:“别想了。在其位谋共职,你是大将军,不是相爷,更不是皇上,你无权任免朝廷官员,更无权监督考核朝廷的官员。如何任用官员,如何防止官员贪污,是相爷,是皇上要考虑的事。”
当然,月宁安没有告诉陆大将军,她不认为有什么办法,
能彻底解决此事。
官员贪污受贿,与富商权钱交易,存在千百年了。不是没有铁血的皇帝,对贪污的官员、行贿的富商施以重刑、暴刑,但……
仍旧杀不尽!
是人就会有私心,有私心,贪污、行贿一事,就永不可断绝。
就算没有权钱交易,也会有徇私、包庇等事存在。
人性,本就如此,不是吗?
官场上的事太过复杂,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也不是她一个商女能说清楚的。
月宁安无意与陆大将军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我昨晚跟老钟、疤头他们联系上了。”
“他们都无事?”官场上的水太深,陆大将军也无意多谈,顺着月宁安的话问了起来。
疤头几人跟着月宁安去救他的事,陆大将军早就知晓了,他们还一度担心过疤头几人。
“疤头他们都穿着鱼皮服,又擅水……当然,他们运气也比我们好,在海上遇到了商船,被人救了。”月宁安从线人那得知疤头几人无事,也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