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的独吉夫人面色也沉了下来,她是怎么也不相信王庭同时向两个区派了细作。
“去往王庭的侍卫可以召回,但月里敏达的话不可全信,谁知道这信是不是月里敏达亲自盖的印,必须核实了再说。”
“两区都有细作,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换句话说,两族同时乱起来,对漠北绝不是一件小事,王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置整个漠北于不顾。”
“我们漠北是花了多少年才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我们祖先没有食物,没有水源,我们的牛羊没有草,这些困难漠北都克服了。”
“如今漠北的版图已经不会让我们吃了上顿没下顿,你们刚参加完牧节,牧节是干什么的你们比谁都清楚,我们漠北不容许内部分裂!”
独吉夫人一番话让所有人短暂陷入了沉思,还是谷博真率先道:“把侍卫召回来再商议,月里一族我也会派人去查看,夫人说得有道理,我哥哥的仇还未理清,我们不能听风就是雨。”
其他人不说话,谷博泰河与谷博光交换了一个眼神,暂时选择了沉默。
商议落幕,独吉夫人愁容满面,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她深深地为此感到担忧。
可惜身边没有一个能主事的男人,在她看来谷博真比不上谷博雅一半。
谷博鸿回来的时候,颜可匀已经被独吉夫人的婢女接走了,他顿时气得怒摔了几个杯子。
独吉夫人说,她要亲自审问,谷博鸿不得不作罢,可着实心痒难耐。
独吉夫人的营帐里,颜可匀一副可怜的小猫模样躺在床上,伤势严重导致她脸色苍白。
“你为何回来的路上就杀谷博雅?”独吉夫人问。
颜可匀瞬间落下两行泪来,“不敢瞒夫人,我本是二爷的妾室,不想随谷博大人来苍狼陵,但王的命令我不得不从。”
“回来路上,王要对我用强,我……我一失手就把刀捅了进去,我本来想回到苍狼陵告诉谷博大人王的打算,叫他们做好防范,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说到动情处,颜可匀哭得眼睛都红了。
故事讲得一半真一半假才能让人欲罢不能,独吉夫人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一些同情她的遭遇。
更是联想到谷博雅那副色坯子模样,独吉夫人就能想象出那个场面。
但她脑子终究是比谷博家的男人要清醒,“你就不怕我们杀了你给谷博雅报仇?”
“怕,我怕……”颜可匀小声道,“可我也怕王,如果我什么都没做成,王也不会放过我。”
“那伯公呢,为何连他也杀,你完全可以好好坦白。”
“我坦白了,没有人听,伯公坚持要跟王表明苍狼陵发生的事,要与王和好,那怎么行啊,苍狼陵的百姓岂不是要遭殃吗?我不忍心。”
独吉夫人冷笑,“你如果不是编的故事,我都不信你一个外族人会同情我们漠北人。”
“我是漠北王子救回来的,漠北对我有恩,我已经把自己当成漠北人了,我要报答王子的恩情,死不足惜。”
“所以你听王的话,又因为害怕而杀了谷博雅和伯公?”
“是。”
独吉夫人陷入了沉思,盯着她看,“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真不像是能杀死我们漠北男人的女人,我可不能小瞧了你,谷博鸿同样是个色坯子,你在他那里,说不定他脑子一昏就把你放了,现在你就留在我这里。”
独吉夫人让狼兵把颜可匀看守起来,绝不放行。
安静养了几日伤的颜可匀感觉好多了,只是面容还有些苍白,是失血过多导致的,不花点时间很难养回来。
没有血色反倒为她添了一丝病弱之态,偶尔看来会更加让人怜惜,像漂亮的陶瓷一样,一碰就碎的感觉。
谷博真路过关颜可匀的营帐,探出头往里面瞅了瞅,被出来的独吉夫人一掌拍在脑门上,“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人召回来了吗?”
谷博真:“回来了,在前面营帐候着呢。”
“派去月氏的人呢,有消息了没有?”
“快了,月氏在东边,过去有一段距离,耐心等一等。”
独吉夫人转身去往前营帐。
谷博真趁机往营帐里望了望,看见了一抹娇弱的白色身影正在喝药。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颜夫人有一股吸引人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也难怪谷博雅和谷博格格相继死在她手里,毕竟漂亮的女人都毒如蛇蝎。
自己的夫人虽然丑了点儿,但至少不会杀人,这样一想,谷博真的心里就稍稍好受一些了。
独吉夫人将刚找回来的侍卫安顿好,把他们秘密地放在了一处,不让他们把去王庭的事说出去。
等着派去月氏的人一回来,这件事大概会有定论,届时把这几个侍卫杀了封口也不一定。
颜可匀算着时间的,派去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