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牛乳的事,兴隆酒家不急,他们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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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大鸡仔的啾啾声里,白鹤也凑了个响鼻。
顾望津去而复返了,还带着他的钥匙。
许抱月看着眼前的钥匙,不由失语一瞬。“何处的宅子,要价多少?”
不想顾五郎办事这样牢靠。
小娘子的欣喜,顾望津皆看这眼里,又把小马鞭给她,“萨尔族的古丽,让我把这个给你,说是作为信物,以后由她家给你供牛乳。”
许抱月比拿着钥匙还开心,“她一个小姑娘,操心得倒多。”
“她家的牛乳,想来和索尔是差不多的,只是,你得先找到她家父兄。”
耳边有促狭隐忍的笑。许抱月略略昂首,笑得比他还灿烂:顾小腿,没想到吧,我不想知道。
兴隆酒家既不急,也不像是恶人,她一个中间供货商,一点都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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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许家当真是收拾东西进城了。
流放之人,更换居所,是得和县衙报告的。以防犯人逃跑,衙门里甚至派了两人过来看着。
不巧,正是李思和白山。
许抱月看着他们,眼里只露出了白嫖的眼神——公费搬家公司啊。
报上去的文书说是在两巷暂住,然而人究竟是换到何处,还是得亲自盯着。
许家要带走的东西不多,家里的锅碗瓢盆,几套新作的衣裳被子。才住了一月,添置的大家伙还是家里那套全无花纹的桌椅。
走之前,不说许抱月了,连许平安也按着桌角看了好久,“二姐,要不回头我们雇一辆牛车,把它拉到新家去吧。”
跟着来的,不止李思和白山,还有高杨。
他向来是快言快语,“两巷那边,是有桌椅的。小郎君就留着它罢。再说了,过阵子,我和五郎来守玉米地,也给我们一个坐下吃饭的椅子罢。”
再破的房子,也是最初能遮风避雨的,许平安没见着顾五郎,也不好直接问李思大人。在他们走后,这房子是不是有会分配给其他人。
听到此话,他也稍稍安慰。若是顾五郎来住,来日他也能跟着回来看看。
高杨来时讲究,不止自己骑了马来,更是从顾家里捎了一个杂役过来了。
由他赶着牛车,载着一众物件走在前头。
而高杨的马是空着的,提出要带着许平安。
而许抱月和许蘅若慢慢走着,许平安怎好去坐?白山倒是大大咧咧开口道:“早先就听过了高大人的名声,这马可精神了,若不然借我骑骑?”
丰州的府衙,是养着马。往日他们去远些的地方办差,也是可使唤马匹的。
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他要往马厩去时,李思冷着面过来告知他马儿没有了,走着去。
他倒是不怕那点路。但李思的一直冷着面,想来是底下人疏忽,出了岔子。
他们大老爷们,步子本迈得大,时不时得回头看看许家姐弟跟上来了没。
李思倒是不曾回过头去,只偶尔听得许家二娘子的声——
“长姐,你累不累?”
“长姐,若不然,你扶着我走,我今早吃得可饱了。”
“长姐……”
大抵是有李思在,郑夫人再生气,也不敢上前来挑许抱月的不是。
倒是章夫人和郑芳芷来送了送。“等我做了绣活,拿到了工钱,也搬到城里住去。届时,还请你们替我掌掌眼啊。”
许抱月含笑应下。
郑芳芷眼里是含着泪的。许家要搬走的消息,瞒得紧。母亲又骂了她一早上,才打发她出来探听清楚。
“抱月妹妹,你们是要搬哪去。”
“在两巷。”
“两巷?”
“嗯。”
许抱月没瞒她,也没多作客套。
这个名字确实有点怪,但是当着众人的面,郑芳芷没怀疑。只是,她好不容易和章夫人一起上前来搭话,自然是要问全的,“从前,我们两家挨一块住着,我的女工还是跟着蘅若姐姐学的……不知你们隔壁是否也有空屋,若有,我们再一块住着,和从前一样亲亲热热的……我看蘅若姐姐也病了,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许蘅若听得此话,垂了眸子不应声。
许抱月也道:无事,这种小事就由本女配来拒绝。
“郑姐姐也知,我们姐弟三个无依无靠的,那房子还是五郎托人定的。平安昨日去看了回来,说是在一处民巷里,四下都有人家,想来是没有空房的。”
郑芳芷的脸白了白,脑子里盘旋着母亲最后那句话——便是没有空房,许抱月那妮子勾上了顾家的儿郎,那房子还能小了去?怎么就不能匀两间给我们母女住?
就在她犹豫的功夫,许抱月已然和章夫人辞行了,“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