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收回手后,那拉氏侧目看着小宁子道:“若本宫可以得偿所愿,本宫定许你一世不尽之荣华!”
那拉氏的话令小宁子激动不已,用力拍袖跪下道:“谢主子恩典,奴才一定尽心竭力侍候主子!”
这句话,是当初跟了那拉氏半辈子的三福都不曾得到的,可见那拉氏对小宁子的信任更是远远超过了当初的三福。
不止是因为小宁子懂得如何讨好那拉氏,最主要的原因是,那拉氏与小宁子是同一种人,他们都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且不会有任何内疚之心,不像三福与翡翠,会因为手上所沾的血腥而不安,会因为那拉氏的手段而害怕。
那拉氏在对付着凌若,而凌若又何尝不是在对付着她;后宫如是,前朝亦如是……
兆惠他们在回了府邸,面对各自阿玛的询问时,并没有将实情合盘托出,而是按着弘历的吩咐,挑着能说的说,不能说的皆想办法搪塞过去。
至于布齐也在京中暂时住了下来,在弘历还有佛标的设法下,他不止洗清了不白之冤,还被授予户部员外郎之职,虽然品级与知州一样,但留在京城,将来升迁的可能性就大多
了,更不要说他而今是四阿哥的人。
后宫的算计,前朝的布棋,皆已经开始,只看最终,谁会成为那个笑到最后的赢家。
多日后,杨应熊押解进京,另一方面,关于他犯事的罪证也越查越多,吏部将其交由刑部审判,而他曾经买通官差,在中途加害布齐的事,也被抖露了出来。最终数罪并罚,杨应熊终被抄家流放之罪。
在杨应熊穿着囚服身带枷锁离京之时,布齐去看了他,望着一身员外郎官服的布齐,杨应熊尖刻地冷笑道:“布齐,别以为投靠了宝亲王就可以得意张扬,一切才刚刚开始,说不定什么时候,你也跟我一样,流放关外。”
“多谢杨大人提醒。”布齐拱一拱手冷笑道:“不过想来杨大人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杨大人得闲还是好好为自己做过的错事忏悔吧,否则只怕老天爷不肯就这么放过你。”
“错事?哼,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何来对错之分。”杨应熊话音刚落,布齐便凑到耳边阴声道:“那我老母呢,她又有何错,要被你活活害死。杨应熊,人在做天在看,你的报应还远在后面呢!”
说完这句,布齐不在言语
,不过他看杨应熊的目光,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看死人目光,那种目光令杨应熊感觉很不舒服,仿佛自己是一个被盯上的猎物,任人宰割。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从知道杨应熊被流放的那一刻起,布齐心里就判了他的死刑。想要一个人死,尤其是一个流放之人死,有许多办法,就像当初杨应熊对付他一样。
在目送杨应熊出城之后,布齐转身,却意外看到弘历与兆惠站在不远处,意外之余,赶紧过去行礼,“王爷,您怎么来了?”
弘历如今已经正式被封为宝亲王,所以布齐改口称其为王爷。
“今日是杨应熊流放之日,我想着你应该会过来送他一程。”弘历负手远眺了一眼道:“我知道你很恨他,恨不得想要他死,可惜刑部只判他流放抄家之罪。”
“下官知道。”这般说着,布齐眸中冷光一闪,道:“但有许多犯人在流放过程中,因为受不了苦或是得病而死。”
弘历微微一笑,垂目看着布齐道:“看来你已经打算好了。”
“下官知道这么做有违身上所穿的这身官袍,但杨应熊害死下官的老母,也差点害死了王爷与下官,以
他的罪,就算死上十次百次也不为过,偏偏刑部却没要他的命,分明是有意偏袒,至于原因,无需下官说王爷也清楚。”
“刑部或是偏袒,但皇阿玛却不会,你可知皇阿玛为何会答应刑部的审判,而非驳回命其从重处置。”弘历的话令布齐不解,道:“下官愿闻其详。”
“其实皇阿玛的心思,我也不确定,只是猜测罢了。”在看了一眼布齐后,弘历道:“人死如灯灭,其实死并不是什么惩罚,恰恰相反,死是一种解脱,让人一了百了,而活着,才是最大的惩罚,皇阿玛要杨应熊活着为他曾经犯过的错事赎罪,最终在孤独无望中死去。”
“可他依然活着。”这是布齐在听完弘历讲叙后说的话,字里行着,透着浓浓的不甘。
“死远比活着来得更简单,我不知道布齐大人你为了区区一个杨应熊脏污了双手,这样的话,我会很为难。”说到后面,弘历脸上的笑容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与凝重,“布齐大人救我的恩情,我从未曾忘,正因为如此,我更加不愿看到你走错路,一旦错了,就难以再回头了,而且难保英格一派不会注意
着你的一言一行,以便对付你,甚至是借你来对付我。”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道:“言尽于此,还望布齐大人能够听进一二。”
说罢,他转身便走,兆惠犹豫了一会儿,走到布齐跟前道:“叔叔,王爷说的不错,你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