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匀着气儿。”板儿扶着姥姥,姥姥走的急,呼吸都粗重几分。
“没事,这老胳膊老腿的,顶得住。”老刘氏并不减速。
王狗儿看看丈母娘,也不说话,心里也佩服这老太太,他现在还有些头昏脑涨的。
万花楼是瓜州烟花巷里最大的牌面儿,居民区里越安静,万户楼眼前这灯火璀璨,越晃的老刘氏眼睛疼。
“娘,咱们带的银子怕是不够。”王狗儿站在门前的车水马龙里就有了这样预感。
老刘氏仰头看着那一排排大红灯笼,颤声问,“八百多两还不够吗?”
王狗儿吞了吞口水,“娘,我说得不一定对,你先别急。”
“姥姥,咱们进去吧?”板儿有些着急,不知那小仙童还好不。
“咱们来赎人的,是人家这行的忌讳,前门进去是打人脸面,咱们得求着来。去后门吧。”王狗儿说完,率先往万花楼侧面走,板儿扶着老刘氏立马跟上。
三人来到侧面,果然在侧面有个角门儿,王狗儿伸手敲了几下,“哎,来了您哎。”
一个小郎官儿欢快的声音传出来,门开后从门后露出一张年轻细嫩的少年郎君的笑脸儿,看清王狗儿三人,立马绷起笑,“咱们这里不收杂役。”
王狗儿弯腰鞠了一躬,“这位小哥儿,您行行好,咱们家穷,家里姑娘被人拐来这里,想着把人赎回去。您、、”
那少年皱皱眉毛,“你那姑娘多大年纪?要是年龄小些,没准还有点可能,能接客的就莫想了,这是万花楼,咱老百姓惹不起。”
王狗儿又鞠了一躬,“您真是个心善的,咱们家闺女被拐卖也不过十多天,今年九岁。”
那小郎官儿指了指后边儿,“那一排花船最大的那几搜,也是万花楼专门培养小姑娘唱曲给客人取乐的,没出师的也在那边教着呢。至于能不能赎的成,就看你们的银子和造化了。”
王狗儿对这小郎官儿又是一番千恩万谢,待他关了门,三个人奔着江边花船而去。
还没走近花船,清歌乐曲就远远传来。
板儿皱眉,无法想象仙童般的巧姐儿,咿咿呀呀的给人唱曲儿。
老刘氏步子迈得更大了,王狗儿伸手扶着,心里对这老刘氏又添了几分尊重。
一条条栈道延伸到河面一艘艘船上,王狗儿指着最大那艘,“娘,咱们先去这一个?”
老刘氏点头,咬着嘴唇只不说话。
三个人走到花船外,守门的小厮就奇了,这没带女孩儿,显然不是卖人的,就这穿着,也不会是赎人的。“去去去,这里都是贵客,不是你们来的地儿。”
“这位爷,咱们是来赎人的,能不能帮忙通传咱们这里的妈妈,自家孙媳妇被拐来的,也就这十余日的事情,京城里的姑娘。”老刘氏弯着老腰,跟着这守门的小厮打着商量。
那小厮原本一脸不耐烦,“也就是你这老太太,比我奶奶岁数都大,我才多几句嘴。这几日从京城还真来了几位姑娘,八九岁十一二岁的都有,只不知道有没有你们要找的人,我去给你找妈妈吧。只一点,船里有客人,你们等在这里,莫在近前闹腾。”
老刘氏点头,“可是呢,小哥儿您放心,总不叫您为难。”
那小厮去了有一会儿,再回来,“你们跟我来,这会妈妈不忙,有时间听你们说说,能帮你们就这么多了。”
王狗儿说道:“小爷帮忙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老刘氏三人被这小厮带到船尾处一间屋子。见那中年美妇人坐那儿喝茶,知道这就是这里负责的老鸨子了。
王狗儿和板儿微微行礼,王狗儿几句话说明了来意。
那老鸨子只看老刘氏,老刘氏朝这老鸨子拱着手儿,“好姑娘,帮帮我吧,我这从京城边儿赶来,总要把我这孙女带回家。”
老鸨子手指轻点着桌面,先前小厮来禀,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年岁出处,来的日期,都和那上吊的那位小姐对上了。这会儿又听了一遍,确定就是那位。
“你这老人家,我这是青楼,爷们儿寻欢作乐的地方,好看的小姑娘,求都难求,进了这里,哪里还能放出去?”
老刘氏心中酸涩,昏花老眼涌出泪来。
“姑娘有所不知,你们买的那位姑娘,不是人家爹妈同意卖来的,是舅舅偷卖的。那孩子你们也看到了,您想想,这是一般人家养出的孩子吗?您想想京城那地儿,指不定哪个大户人家出了事,反手就又立了起来,那时候这爹娘可不是要和你们拼命?哪里用到我这干奶奶出头?”
老刘氏话说的绵软,眼神却很坚定。
老刘氏看这老鸨眼有深思,又开口说道:“姑娘,你们既然能把人从京城买来,怎么就不打听打听京城的事?”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看老鸨。
老鸨眼里思虑更甚,“姑娘,咱这也是求您,人要真在这儿,您好歹让我们带回去。”老刘氏说完又拱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