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夫人听了此话,脸色一白,目光中带着一丝委屈,但却什么也反驳不出,只能默默咬牙低头。
此时,林若萱躺在床上,脸色依旧微微苍白,手按着额头,低声道:“我还是觉得头晕,眼前直发黑……胃里也是翻江倒海地难受……想吐……”
顾南渊听她这般说,顿时脸色一变,神情越发焦急,连忙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道:“若萱,别急,乖乖躺下休息就好,莫要再多想。大夫在此,会照看好你。”
大夫点点头,解释道:“大娘子不必担忧,只需静养几日即可。这头晕和恶心是惊吓和打击后的正常反应,过两日便会缓和。”
顾南渊听后,面色稍缓,转头向镇国公夫妇低声说道:“父亲,母亲,若萱现在最重要的是静养,六婶若还不知收敛,继续在这里扰人清净,未免太不合适。”
他冷冷看向六夫人,目光带着寒意,“若萱倘有半分不适,六房就得加倍付出。”
六夫人听到这威胁的话,心中不由得一震,脸色变得煞白,不敢再多言。
镇国公夫人冷冷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向林若萱,轻轻叹道:“若萱,你安心歇着,我和你父亲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镇国公点头,神色间透出冷意,转向下人吩咐道:“带六夫人出去,她今日如此行事,待六老爷来了,务必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随后,他对顾南渊道:“南渊,你照顾好若萱,莫让她再受一丝委屈。”
顾南渊郑重点头,目送镇国公夫妇带着六夫人离开。
待院中安静下来后,他轻轻将林若萱的手放回被中,温声说道:“若萱,好好歇息,不必再去理会旁人的闲言碎语。红雅,绿翘,你们要贴身照顾好大娘子,有任何不适,立刻通知我。”
林若萱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几分释然和感激,闭上眼,依旧有些疲惫。
她轻轻靠在床头,感受到顾南渊的关心,心中一阵温暖。
顾南渊看着她安静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柔情,轻轻掖好被角,又嘱咐了一番,也离开了。
正厅之中,镇国公夫妇早已端坐,两人神情凝重,等待着六老爷到来。
不多时,顾南渊也步入正厅,恰巧与六老爷几乎同时抵达。
庆祥见人齐了,便上前行礼,低声将院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
他说得简单明了,但其中六夫人对林若萱的侮辱与动手打人却丝毫未做隐瞒。
六老爷听到此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双眼中布满了愤怒。
他猛地转过头,怒目圆睁地看向站在一旁满脸惊恐的六夫人。
“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妇!”六老爷怒不可遏,猛地抬手,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落在六夫人脸上。
六夫人被这一掌打得踉跄倒退几步,脸上瞬间浮现出红肿的印记,捂着脸怔怔地看着六老爷,眼中满是恐惧与不敢置信。
六老爷怒火中烧,眼神冷厉,咬牙切齿地骂道:“我早就警告过你要低调做人,偏偏你不听,仗着是镇国公府的六夫人便目中无人!今日不仅给我丢脸,还得罪了世子与大娘子,如今顾家蒙羞,你还妄想我替你出头?!”
六夫人满脸泪痕,慌忙跪下,双手紧紧抓住六老爷的衣角,哀求道:“老爷,妾身知错了,妾身是一时糊涂,请您再给妾身一次机会,妾身再也不敢了!求您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饶了我这一次!”
六老爷冷冷甩开她的手,眼神如刀,语气不带一丝感情:“这么多年,哪里是我饶你一次?我纵容了你多少次,而你每次都不知收敛!这次,我非休你不可!”
镇国公夫人见六老爷话语中竟透着如此决绝,不由一怔,连忙上前劝阻道:“六弟,事情虽说六弟妹做得过分,但至于闹到休妻的地步吗?若是此事传扬出去,顾家颜面也不好看。”
镇国公也点头附和:“确实不必如此,事情说清楚了,该罚的罚,该训的训,让她当众道歉便是。”
然而,六老爷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冷冷地道:“大哥大嫂,此事非休不可!此等愚妇不知轻重,仗势欺人,若不休,往后还不知闹出多少事来!”
六夫人闻言,吓得浑身颤抖,泪水潸然而下,痛哭哀求道:“老爷,妾身知错了,您千万不要休妾身啊!妾身一定改过,再也不敢得罪任何人……求您看在妾身服侍您多年的情分上,千万别休我啊!”
她声声哀求,哭得凄惨不已,但六老爷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冷地别过头,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镇国公夫妇面面相觑,一时竟也无从劝解。
二人本以为只是一次小小的冲突,不曾料到局势竟会如此失控。
镇国公夫人轻轻叹气,试探性地劝道:“六弟,往日你们也算夫妻恩爱,何必闹到如此地步?还是再考虑一下,给六弟妹一个改过的机会。”
就在此时,顾南渊冷眼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