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萱那双平素温柔清亮的眸子此刻眯成了一条线,仿佛真是疼得撑不住了,双手紧紧捂着额头,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
红雅和绿翘见状,顿时急得脸色煞白,连忙扑上前,将她扶住,一边喊着,一边紧张地用手去轻轻按她的额头。
红雅焦急地喊道:“大娘子,您别急,奴婢马上去请大夫!”
绿翘也不甘落后,急忙高声道:“对啊,大娘子莫怕,奴婢们这就叫人去请大夫!还要去请主君和主母过来!”
她边说边转向院外的女使吩咐,“快,赶紧去叫主君、主母来!再把姑爷也请过来,这伤可是不能耽误了!”
六夫人听着这阵阵急切的喊声,脸色不由一变,她立在原地,手指僵硬,表情由愤怒变成了惶恐,眼中透出几分惊慌。
她从未见过林若萱这般模样,不由得有些慌乱,心中更是不安。
这要真把人打出什么好歹,她如何向顾南渊和镇国公夫妇交代?
她急忙上前一步,咽了咽口水,想试图挽回一些,“若萱……你、你别装了!方才不过轻轻打了一下,你怎会被打成这样?”
林若萱一听这话,立刻瞪了她一眼,痛苦地捂着额头,满脸无辜又委屈,“六婶,您这话说得好不讲理!难道我是故意要您来打的吗?谁知道您打得这么重,这脸也发烫,头也直发晕……快把我扶到屋里去歇着!”
红雅和绿翘连忙点头,扶着林若萱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将她搀扶到屋内,林若萱每走一步,便低声呻吟一声,眉头紧紧蹙着,脸上似乎带着几分痛苦的泪痕,让人看着愈发心疼。
六夫人正惊慌失措,院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抬眼望去,只见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一脸严肃地快步走入院中,神情中满是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若萱为何受了伤?”镇国公沉声问道,目光如炬地扫过在场的下人们。
院中众人顿时噤若寒蝉,纷纷低头不敢吭声。
片刻后,庆祥、小厮、红雅和绿翘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分别上前一步行礼。
红雅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怨愤,咬唇回禀道:“主君、主母,今日六夫人气冲冲闯入大娘子院中,二话不说便动手打了大娘子一巴掌,大娘子险些倒地,现下脑袋也晕,脸上红肿。奴婢已遣人去请大夫,但大娘子确实被打得不轻,现正在屋内歇着呢!”
镇国公夫人闻言,脸色骤变,紧紧皱眉望向六夫人,眼神中既有怒意也有一丝隐隐的不解。
镇国公更是眉头深锁,语气冷厉道:“六弟妹,这是怎么一回事?无缘无故,何故对若萱如此?堂堂顾家,竟让世子夫人受此委屈,成何体统?”
六夫人脸色刷地一白,张了张嘴想辩解,但看着镇国公冷峻的面容和镇国公夫人那带着冷意的眼神,她的话哽在喉咙间,竟一句也说不出。
她正想着如何解释,忽然听到庆祥接着说道:“主君、主母,当时奴才在场,六夫人刚进来时便出言不逊,似乎指责大娘子妄害孙家,还大骂大娘子‘狐狸精’之类的话。大娘子虽然从未反驳,却也吓得不轻,直喊头疼眼花……奴才只见六夫人越骂越激动,实在太过分了。”
镇国公夫人听到“狐狸精”三字,脸色顿时更加难看,冷冷地望向六夫人,眼神中已有一丝不满。
六夫人脸色苍白,手指微微颤抖,眼神闪烁地想解释,但镇国公一声冷哼,打断了她的辩解。
正在这时,顾南渊风尘仆仆地赶到,踏入院中时正好听到这些话,眼中顿时寒意凛然,气势逼人。
他步伐沉稳而凌厉,走到六夫人面前,脸上冷若冰霜,眼神中仿佛带着刀锋,冷冷道:“六婶,好大的胆子。若萱素来敬您尊您,何曾有半分不敬,您却闯入她院中大动干戈?”
六夫人被顾南渊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勉强稳住声音道:“南渊,我……我不过是因为她害了我娘家,才一时怒气才……”
顾南渊眼中怒意更深,冷声打断道:“若萱如何害你娘家?是她叫你弟弟贪墨公款,肆意欺压百姓的吗?还是她唆使楚大人查抄孙家了?六婶,您还是想想这些年你们孙家所行之事吧!若萱一再忍让,您却变本加厉,若她有什么问题,我会让六房加倍偿还!”
不多时,庆祥带着大夫快步赶到屋内,大夫立即上前替林若萱诊脉,细细查看她的脸颊和额头的红肿处。
屋中一片静寂,镇国公夫妇站在一旁,神情紧绷,眼神中透出心疼。
大夫将手指从脉上移开,收起手腕,神情沉稳地对顾南渊和镇国公夫妇拱手道:“大娘子受了些惊吓,脸上的红肿需用冰块敷敷便可消肿,不会留下伤痕,只是头部因过度刺激引发轻微不适,暂时觉得头晕难受,静养些日子便会无碍。”
镇国公夫人听了,不由皱紧眉头,目光中十分愤怒。
她转头望向林若萱脸上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