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良才只感觉今晚的工厂似乎有些不对劲,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他回头又看了看空荡荡的狗窝,有些奇怪,几天前那条丑的要死的杂毛狗不是还在吗?现在去哪了?不会是被人炖成了狗肉汤吧!不过他也没时间多想了,肖经国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明天就要看到苏玉梅出丑,他必须在今晚就把合同塞进苏玉梅的办公室里。
虽说他也不知道这几张纸怎么让苏玉梅出丑,但反正是肖经国交代的事情,自己照做就成了。这事做完以后,他可不想上这个破班了,回自己的街头做二流子才是正经的。
挥散了自己脑海中不详的预感,任良才顺着墙根的阴影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刚走了两步,他脚下突然发出了“嘎吱”一声轻响。
登时吓得任良才额上冷汗直冒,赶紧观察周围的情况,生怕自己被人发现。
索性四周鸦雀无声,任良才等了半天,才敢往前走。
办公室这边藏着的人都快憋死了,也是大气不敢喘,毕竟这抓贼要抓脏,众人只等着任良才一进屋,就将他人堵在屋子里。
可这任良才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往前走。
牛老大被绑在凳子上,绑他的人却是个实打实的嫩后生,根本不懂怎么绑,只知道将手脚绑了个死紧。这会儿时间长了,牛老大的手脚都变成了绛紫色,难受的他扭来扭去。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前头的任良才身上,谁会注意身后的牛老大啊。
他哼哼唧唧的扭了好久都没人理,身边守着他的汉子还不耐烦的踹了他一脚。
“老实点!扭什么!”
可这一踹,牛老大本就歪斜的身体立刻从凳子上栽倒了过去,连人带椅子摔了个狗吃屎!
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梆——”的一声。
身边的汉子赶紧捂住牛老大的嘴,不让他再发出声音,可已经晚了。
那边的任良才立刻收住了脚步,像是发现了什么,脚步有后退的痕迹。
汉子心里着急,嘴巴里发出了“喵呜——”的叫声,妄图告诉任良才是一只猫弄出的动静。
可那任良才也不是个傻的,这声“喵呜” 不叫还好,一听见这叫声任良才几乎是扭头就跑。
宁厉赶紧大喊一声:“追!别让他跑了!”
宁厉连带着几个汉子立刻从藏身的地方跳了出来,紧紧的追了上去。
那头的任良才长腿撒开,也顾不上还在疼的脚了,几乎跑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在被抓到的前一刻攀上了墙头,翻走了。
“妈的!居然没抓到这孙子!”大汉气的直跺脚。
宁厉却在墙根底下发现了几张散落的白纸。
他皱着眉头捡了起来,打开仔细一看,抬头两个大字“合同”。这是哪里来的合同?难道是······
他不由得抬头朝着任良才翻走的方向看去,难道说这东西是那人身上掉下来的?那人竟然不是来偷东西,而是来放东西的吗?
贼跑了,帮忙抓贼的几个员工苏玉梅让他们回去了,至于牛家的几个弟兄,被教训了一顿以后扔出了玉梅服装厂。
牛老大还挺舍不得这地方,百般哀求想要留下来,毕竟虽说苏玉梅将他们赶走了,却还是结给了他们每人十天的工钱。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们几个都是刑满释放人员,谁都不想要这样的员工,像苏玉梅这样给钱的更是没有。
但很可惜,无论他怎么痛哭流涕的保证,苏玉梅也坚决不留他们了。
不过在牛老大“痛哭流涕”的时候,倒是透露出来一个消息,那个扮作牛老五的人,真名竟然叫做任良才,就是这康仙庄镇上的人,这人还跟仁守义有点亲戚关系。
苏玉梅将人赶走,带着这个消息回了里屋。
宁厉正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几张合同在看。
苏玉梅觉得有些奇怪,随口问道:“这是什么合同啊!”
宁厉没回话,顺手将手里的合同递给了苏玉梅,又从她手中接过了她的外套,细致的给她挂了起来。
苏玉梅接过来宁厉手里的合同看了看,却不认得那合同,她随口道:“牛老大说扮作牛老五的那毛贼叫任良才,跟镇上的仁守义似乎是本家。”
“仁守义?又是他!他们家还真是专门出产这种奇葩人物。”宁厉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意味,说道。
苏玉梅倒是没理会他这话里的危险意味,只是专心看着自己手里的合同,宁厉似乎对这份合同很上心,她还不懂是为什么。
在她看来这只是一份很普通的合同罢了,唯一不普通的不过是她好像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签过这样一份合同。
“这东西你从哪里找出来的?我怎么不记得我跟谁还签过这样一份合同呢?”
那合同上写着要一百件衣裳,是上下装并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