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他不动声色的夸道:“哎呀,没想到牛大哥你还有这股子经历啊!真是厉害,不知道是哪一年干的这大事!我都没去过宏津市呢,那里好不好!”
几句话直接将牛老大夸的飘飘然起来。
他大手一挥:“宁大夫,你不知道!就在四年前,那时候·····”说到这他突然压低了声音,指了指天,“上头还不许干这个呢!我也是凑巧认得的这个老板,那钱赚的······”
后面的吹嘘宁厉根本没理会,果然!这牛老大有问题!
四年前正是严打倒买倒卖的时候,王老板就是因为四年前那场严打进去的。按理说要是牛老大真做了这种事情,四年前那场大面积的抓捕肯定不会放过他,而且看他也不是个按得住性子,藏锋的人。反而很喜欢炫耀自己,难道说这几年他进去过?
想到这,宁厉又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哎?牛大哥,你前些年混的这么好,这几年怎么就又落寞了呢!真是英雄生不逢时啊!”
牛老大一个粗人,哪里听得出来宁厉是在套话,只当是人家真心恭维他,叹了口气说道:“这几年······这几年还真是生不逢时,反正是家里败落了,钱也花没了。四处也找不到活干,乡里也不让我们几兄弟待着了,只好出来到处走走,看看有没有糊口的营生。幸亏苏厂长这里在招工······”
没兴趣听他多废话,宁厉的瞳孔微缩,又提取出来两个关键信息。
一是按照牛老大说的,他应该挣了不少钱,这么大一笔钱怎么这么快就花完了。
二一个是,这人要是只是家境没落,村里怎么会没他呆的地方!
除非······除非他是被严打了,进去了!这笔钱自然是被没收充公了,乡里对于监狱里出来的劳改犯哪有什么好态度,即便是现在放松了政策,但是乡里人看不起进去过的人也是常理,他在本地混不下去也就说得通了。所以,这牛老大怕不是前几年蹲了号子!
得到了重要信息,宁厉不再理会絮絮叨叨还在吹牛的牛老大,端起搪瓷缸就往屋子里走。
“哎?宁大夫,你去哪啊?”
“我有事,去给供货商打个电话!”宁厉头也不回的说道。
到了办公室里,宁厉拨通了聂正平的电话。
“喂,聂镇长,我跟你打听个人!对,他姓牛,叫牛老大!”
晚上苏玉梅回屋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宁厉已经将饭菜蹲在小炉子上热了两遍了,看见苏玉梅满脸疲态的进了门,伸手将她的外套脱了下来,嘴里免不得埋怨。
“怎么又这么晚,你胃不好,应该按时吃饭的。”
苏玉梅累的不行,顺势将身子靠在了他怀里,环住了他的脖子撒娇道:“厂里的事情太多了吗,你吃过了没有。”
宁厉的大手不轻不重的揉着她的后腰,哑声道:“没有,等你一起吃。”
将饭菜端了出来,两个人就着工厂的办公桌吃起了饭。
宁厉将碗里的排骨夹给了苏玉梅,顺势说道:“我今天下午的时候拜托聂镇长帮我查了一个人。”
“谁啊?”苏玉梅没有抬头,将排骨含在嘴里,含含糊糊的问道。
宁厉伸手将她嘴角的一粒米饭轻轻擦掉,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笑道:“牛老大!”
“嗯?你查他······查到了什么没有?”苏玉梅立刻来了精神。
宁厉挑眉一笑:“你猜!”
对面的小人嘴巴一撅:“你还跟我卖关子!哼!”
看着小人儿的嘴巴都快能挂油壶了,宁厉赶紧求饶:“好了好了,不卖关子了!你猜的没错,这牛家几兄弟,是有问题!”
“真的!”苏玉梅心思微动,赶紧问道,“是谁有问题?那个牛老五吗?”
“都有问题!”宁厉神秘一笑,“而且,根本就没有牛老五这个人!”
“啊?”
——
夜色降临。
任良才看着眼前的围墙感觉有些头痛,他上次就是在这摔了一跤,低头看了看脚下,那块摔他的石头还在原地摆着,他气愤的一脚将石块踢飞了老远。
捏了捏手里的合同,他暗暗给自己鼓了鼓劲儿,一个翻身又爬上了玉梅服装厂的墙头。
月色撒在墙头上,一个黑影从东边的墙头上冒了出来。
苏玉梅和宁厉蹲在办公室左侧的墙角处,将任良才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
看着他手脚并用滑稽的翻过围墙,苏玉梅忍不住偷笑,问道:“宁厉,你说这个牛老五是个假的?”
宁厉点点头:“不知道他是谁,反正聂镇长说了,这牛家一共就兄弟四个。当年抓人的时候是四兄弟一起抓紧去的,一个也没落下。总不能是牛老大进去这三年,老太太又给生了个弟弟吧!那岁数也对不上号啊!”
苏玉梅“噗嗤”一笑:“这倒是,哪有两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