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商渡送来的聘礼太过丰厚,姜家原本拿来存放聘礼的三个库房都没装下,不得不又开了一个客院充作库房。
又要分门别类登记造册,贵重的皮毛丝绸、金石书画等还要分开来用特殊方式保存,免得有损伤。
全家上下齐齐出动,忙活了七八天还没整理完。
姜母痛并快乐着,跟何沅湘感慨:“这比过年还累呢。”
何沅湘扶着肚子站在一旁,姜母不让她插手,她便拿过扇子给姜母扇了扇,笑道:“说明商大人看重小妹,恨不得把家里的好东西全都搬来呢。”
姜母抹了把额头汗珠,“等小商那边卜出婚期,还得把这些聘礼都给宁宁带过去。”
虽然折腾得累人,但只要女儿嫁得风光体面,她再累也值了。
“湘儿,你身子重,不用跟着我忙活,快回屋里歇歇吧。”
何沅湘扶了姜母一把,摇头说自己不累,“我在这儿还能陪母亲说说话,不然您一直忙个不停,小妹看见该心疼了。”
“好,那就听你的,歇一会儿再接着收拾。”
姜母打量着,见何沅湘为小姑子操持婚事,只有满心欢喜,并无对她嫁妆丰厚而不满的心思,越发觉得姜家娶回了一个好媳妇。
她的目光在何沅
湘肚子上来回流连,只觉得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晚上等姜穗宁回来,姜母拉着她去房里说悄悄话。
“你大嫂最近为了你的婚事忙里忙外,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姜穗宁在自己的婚事上插不进手,闻言倒是来了精神,“怎么表示?我给未来小侄子打个大金娃娃?”
姜母嗔怪地拍她手背,“咱家又不缺这点钱,多俗气啊。要的是心意。”
“听说寒光寺的平安符特别灵,你有空去给你嫂子求一个回来,保佑她平安生产,她一定欢喜。”
姜穗宁在心中盘算了下,“行,明天我要去女学上课,后天我就出城。”
到了那天,她一大早就出城去了寒光寺。
马车行到一半,突然停住。
车夫道:“小姐,前面有辆马车坏了,挡住了去路。”
姜穗宁掀开车帘,一眼就认出那辆马车上的崔家徽记。
她连忙下了车,过去询问,“需要帮忙吗?”
车窗推开,露出崔鸣珂冷玉般的面容。
她见到姜穗宁,有些讶异地眨了下眼,“姜博士?”
姜穗宁笑道:“好巧啊,我去寒光寺给我大嫂求平安符,你这是出城踏青?”
崔鸣珂唇角轻轻牵起,有些意外,又觉得有缘,轻声道:“我
也是去寒光寺。”
姜穗宁一拍手,“咱们同路啊,那更好了。”
说着就叫自家车夫上前帮忙,把崔家马车拽出来。
结果车架子刚出来一半,就听见咔嚓一声,连接车厢与马匹的横杆断开了。
崔鸣珂不由蹙眉。
姜穗宁见状便提议:“不如坐我的马车过去?让你家车夫骑马回城送个信,等咱们从寒光寺出来,想必你家的马车也能赶来接人了。”
崔鸣珂略一沉吟,便点头应下,“打扰了。”
“这有什么,你也算我半个学生呢。”
姜穗宁知道李琰对她一见钟情,她虽然不好随意插手二人的姻缘,但和崔鸣珂交好一二总没有错。
崔鸣珂上了姜家的马车,客气地坐在下首,淡绿色的裙摆在身侧迤逦,清新又高雅。
马车重新启动,姜穗宁和她闲谈得知,崔鸣珂是为她母亲崔大夫人来祈福的。
“母亲早年落下了头疾,这几日休息不好,越发严重了。我抄了经书,想送给寒光寺的大师,为母亲祈福。”
提到母亲身体不舒服,崔鸣珂眼睫轻垂,声音带了几分低落。
“你这样虔诚,佛祖一定会保佑崔大夫人早日康复的。”
姜穗宁宽慰她,又道:“如今也不是在书院里,你别
叫我博士了,就叫我名字吧,我也叫你九娘如何?”
崔鸣珂点头应好。
只是在姜穗宁看不到的地方,她偶尔会露出垂眸沉思的模样。
家里的马车一向有专人定期检查,怎么会突然坏了?
若不是她今日恰巧遇上姜穗宁,搭了她的车,如今只怕要站在路边等着车夫回城去换车,实在是麻烦……
很快就到了寒光寺,姜穗宁去求平安符,崔鸣珂去找大师诵经祈福。
分开时姜穗宁提议,“听说寺里的素斋不错,九娘一会儿要和我一块用吗?”
崔鸣珂说好,二人约好中午在饭堂见。
姜穗宁给何沅湘求了生子顺利的平安符,想了想,又给姜父姜母都求了一个。
又想了想,来都来了,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