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韩延青一大早就出了府,直奔陆家。
陆锦瑶见到他正高兴呢,就听韩延青急急道:“陆二小姐,我有要紧事,必须带阿雪走。”
脸上笑意消失,陆锦瑶瞪着他,没好气道:“你要带她去哪儿?带回侯府纳妾吗?”
“当然不是!”
韩延青一口否认,却又支吾着说不出理由。
陆锦瑶越发纳闷,更加不肯放人,“草儿已经卖身给我当了丫鬟,怎么能随便让你带走?”
韩延青无奈,只好退了一步,“那能不能让我单独和她说几句话,我真的有要紧事!”
陆锦瑶趁机道:“那你今天得陪我去东郊跑马打猎!”
韩延青立马答应了。
没一会儿,韩凌雪便被带到了一个空房间。
韩延青注意到,她身上穿的不再是粗布衣衫,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
他关切地问:“阿雪,你这几日还好吧?”
韩凌雪刚要开口,一抬头就看到站在后窗外面,脸色阴沉的刑嬷嬷,身子不由一颤,飞快道:“我很好!真的!”
韩延青不疑有他,松了口气。
看来陆锦瑶没有食言,这几日对她还不错。
“二哥回来了,一直没见到你,已经起了疑心。”
韩延青压低声音,飞快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我想接你出去,可陆锦瑶死活不肯放人……”
韩凌雪强忍着眼泪,颤声道:“那,那我给二哥写封信吧,就说我在郊外金平庵斋戒清修,为侯府祈福,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韩延青想了想答应了,“也只能先这样糊弄过去了。”
他管陆锦瑶的丫鬟借了纸笔,让韩凌雪写了一封信。
韩延青揣入怀中,正要再说几句安慰的话,门外传来陆锦瑶的催促声。
“延青哥哥,你好了没有?我们还得早点出城呢!”
韩延青应了一声,又飞快对韩凌雪道:“你再忍耐几天,只要我想法子哄了她开心,就接你出去。“
韩凌雪眼泪汪汪,依依不舍地望着他和陆锦瑶并肩离开。
“看够了没有?”
刑嬷嬷神出鬼没,声音冷不丁在她身后响起,吓得韩凌雪条件反射地蹲下,“奴婢知错了!”
刑嬷嬷满意地哼了一声,抽出竹篾条轻轻拍打着她的脸蛋。
“记住自己的身份,你现在就是陆府的奴婢,也配肖想二小姐的人?”
韩凌雪一动不敢动,这几日她都快被刑嬷嬷逼疯了,根本不敢在韩延青面前露出端
倪,否则等待她的只有更折磨的手段。
她颤颤巍巍地点头,“奴婢明白……”
“二小姐要吃莲子糕,你一会儿就去小厨房剥莲子吧。”
韩凌雪去了厨房,被分了一大筐莲子,她蹲在地上一粒一粒地剥,昔日修剪得光洁圆润的漂亮指甲,如今已经劈得不成样子,手上遍布细小的伤口,风一吹就又肿又疼。
她边剥边哭,还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否则被人告到刑嬷嬷那里,又要挨篾条了。
“青郎,你什么时候才能救我出去啊……”
韩凌雪低低啜泣着,忽然胃里反上一股恶心的感觉,捂着嘴巴干呕了两声。
韩延青陪着陆锦瑶在郊外玩了一天,暮色时分才回了侯府。
韩延柏听说他一大早就出去接人,已经等了一天,一见到他就迫不及待地问:“凌雪呢?”
韩延青拿出那封信,“四姐说她要去金平庵斋戒清修,过些日子才能回来。这是她给二哥写的亲笔信。”
韩延青打开看了,的确是韩凌雪的笔迹。
但他还是皱着眉,“我们兄妹多年不见,她怎么就急着要去庵堂清修,也不肯回侯府?”
显然,王氏昨天挑拨的那番话,还是让他
有些在意,担心韩凌雪在侯府受了冷落。
姜穗宁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跟着附和,“是啊,金平庵就在那里,又不会跑了。四姑娘可以先回来和二哥一家叙叙旧,再去斋戒也不迟嘛。”
“你懂什么?”
韩延青本就焦头烂额,不客气地怼了姜穗宁一句,“那斋戒,斋戒是早就定好了日子的,怎么能随意更改,岂不是对佛祖不敬?”
姜穗宁假装委屈地低下头,“是妾身无知,三爷别生气。”
韩老夫人不得不出来打圆场,“反正二郎一家都回来了,见面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的。雪儿信佛之心虔诚,我们就随她去吧。”
韩延柏不再坚持,只是看向韩延青和韩老夫人的眼神里带了几分怀疑。
他怎么觉得,这两个人好像是故意阻拦,不许他和韩凌雪见面似的?
回到院子里,他悄声叮嘱白氏,“过两日你去一趟金平庵,看看凌雪在那里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