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的时候。
林浅薇被杂乱的打斗声吵醒了。
外面具体啥情况不得而知,她爬起来就要出去看看,可是司空霁大手贴在她后背上往下一压,她就趴回了他的胸口上。
司空霁惺忪道:“不着急,再睡一会儿。”
“你能睡着?”
“嗯。”
嗯个屁!
大哥,你别这样行不行?
林浅薇挣扎着撑起来,“你睡得着就睡,我反正睡不着,必须出去看看。”
“晚点出去看也一样,在本王这里上了钩的鱼,别想跑。”
“万一功亏一篑呢?不就白忙一晚上了吗?”
“没有白忙,本王睡得很好。”
说完,司空霁又把林浅薇摁回他胸口上趴着,睡回笼觉似的,越睡越想睡。
林浅薇只好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打斗声越来越激烈,时不时还有惨叫声,听起来就很疼的那种。
不过没有持续多久,前后也就十多分钟吧。
司空霁可算肯松开她了。
她爬起来,跑着去打开门,迎面看见司空霁的近卫营精锐围了一圈,中间地上躺着七八个男人。
司空霁打个哈欠,理着袍子走出来,扫了一眼,“带走。”
林浅薇下意识往前迈细腿,跟近卫
营的精锐一起走。
司空霁拉住了她,远远地走在最后面,单独跟她说会话,道:“本王想把今晚上钓到的鱼交给你审,一定是大鱼,审起来特别过瘾。”
“你是想偷懒吧?”
“没有,都是你平时总凶本王,所以本王看见你凶别人的时候,心里特别痛快。”
“那行吧,今晚我肯定睡不着了,索性审审这几条大鱼。”
“ok。”
“什么什么?!”
这是她的专属台词呀!这男人啥时学会了?
司空霁发音标准地重复了一遍,“ok,怎么样?本王学得像吗?儿子教了三遍,本王就记住了。”
还能这样?
林浅薇深以为然,以后有机会得堵堵儿子的嘴,要不她瞒来瞒去,到头来被儿子三言两语就戳漏了。
回到军营。
星轨带人搬来桌椅,泡上热茶,还有一盘炒花生,本来想上烘烤的肉笋干,就着茶吃特别香,可是王妃不好肉笋这一口。
司空霁退居二线,坐在一旁欣赏他王妃的表演。
林浅薇瞅瞅已经被吊起来的几条大鱼,琢磨着从哪一条大鱼开始审。
“左边二个。”司空霁给点提示,“那人脚上穿得是鹿皮履,应该是另几个
穿布鞋的头头。”
星轨拿近火把照照,当真如此。
林浅薇心下有主意了,这几人都清醒着,她便坐到桌边,一边喝茶一边跟司空霁聊起来,道:“我这人下手挺狠的,军营里大家都见到了,我连你都打。”
“你几次三番差点废了本王。”
“我其实早就可以毒死你,随便给你下点药还能让你生不如死,比如眼看着你自己的身体从指尖开始一点一点腐烂,爬满白色的蛆。”
“恶心又恐怖,你别再说了。”
“这算什么呀,还有更狠的,听我吹上一首小曲,然后曲终人散,嘭得一声,你就炸成了一堆肉末了。”
“闭嘴。”
“那我吹首曲吧。”
说着,林浅薇靠着椅子,吹起一首大荣的民间小调,笛声悠扬婉转。
可是听见的人除了司空霁和星轨,都在冒冷汗。
尤其是吊着的那几条大鱼。
司空霁当然知道这女人在玩什么把戏,他默契配合,他也知道这首小调,等她吹完最后一个音符,他啪一声拍桌,发出嘭的一声。
就有大鱼挣扎起来,嘴里塞着布团说不了话,就发出呜呜的求饶声。
要死不死,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死,这种滋
味太难熬了。
星轨拿掉那人嘴里的布团。
那人老老实实全招了,他们都是天罗教安插在皑关关城内的教众,专门负责杀人抓人,但不管打探消息的事,具体怎么收消息,得问他们头头。
也就是穿鹿皮履的那位,名叫赫尔依。
林浅薇麻烦星轨放赫尔依下来,她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这货眼窝深鼻梁高,满脸络腮胡,一看就不是关内人。
她弹出岳山笛的尖刃,挑掉赫尔依嘴里的布团,都还没有问上几句,这货就对招供的队友大骂起来:
“操。你/娘/的!软骨头虾子!怂你/娘的蛋!我天罗圣教没你这种教众,老子弄死你!!”
之前那人叫欧庆,几条大鱼里年纪最小,不过二十出头,估计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