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艺再精湛的匠人,做出来的发饰也抵不过真花来的娇艳自然。
陈月后退两步,看着这朵花佩在柳凝歌发髻,将她凝脂般的皮肤衬的又白嫩了几分:“王妃真好看。”
“莫要取笑我了,走吧,宴席快开始了,先去落星台。”
“好。”
席间已有不少臣子谈笑风生,柳凝歌与陈月身份悬殊,不能同坐,只能隔着众人遥遥相视。
“二姐和陈小姐关系真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亲姐妹。”柳若霜尖酸刻薄的声音传了过来。
“本宫倒是想和月儿做亲姐妹,只可惜命不好,没有投进国公夫人的肚子里。”
“所以说,人的命运从没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即便二姐如今再威风,也改变不了庶出的事实。”
柳凝歌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本宫出身不好,可好歹当了个正妻,将来生的孩子也是嫡子,四妹就不一样了。”
侧妃只是喊着好听,说白了就是个妾,就算为秦竹诞育了儿子,也是庶子。
这女人把嫡庶尊卑看的这么重,此事对于她而言绝对心底最大的痛处。
果然,听到这话,柳若霜的脸瞬间绿了,袖下手指捏的‘咯咯
’作响:“你有什么可得意的,当年秦王根本不是心甘情愿娶你,你们二人连天地都没有拜过!”
“那又如何?”柳凝歌半点不在乎,“无论秦王是否心甘情愿,本宫都是秦王妃,四妹有闲工夫为本宫操心,不如想想怎么从妾室手里夺回管家之权吧。”
“当日孙月兰落入井中,本该必死无疑,却无缘无故被送到了慎王书房门口,这是不是你做的。”
“四妹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未免太蠢了点。”
柳若霜肺都快气炸了。
这贱人割掉孙泉的舌头,再故意让白珂说出秦竹要抬孙月兰为侧妃的事,为的就是激怒她。
偏偏自己蠢笨,竟没有看破这一层,白白落入了圈套,不但被慎王呵斥了一顿,还被夺走了管家之权。
“你别高兴的太早,孙月兰算个什么东西,只要有我在,绝不可能让她顺利爬到侧妃的位置!”
柳凝歌看着柳若霜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跳梁小丑:“本宫对慎王府里的事情不感兴趣。”
“你……”
“皇上驾到!”
尖锐的通传声成功让柳若霜闭上了嘴,只见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帝王走到了高位,俯身坐了下去。
臣子与女眷们跪了一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身吧。”皇帝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今晚这场宴席是为了给秦王和贾老将军庆贺战功,顺便接风洗尘,在座各位不必拘束,随意些就是。”
“是,多谢皇上。”
乌泱泱一群人坐回了席间,没多久,秦王与贾老将军并肩而来。
岁月催人老,贾牧山虽然精气神还算不错,可青丝染上了白霜,腰背也不如往日直了,反观秦禹寒,除了周身煞气更浓些,倒是看不出太大变化。
女眷们交头接耳着:“听闻秦王在北疆斩下无数蛮人头颅,全都装进布兜带回了营地,说是要拿这些人头祭奠死去的将士们。”
“哎哟,可别说了,瘆的慌。”
“要不怎么说秦王是尸山血海里的活阎王,恐怕也只有秦王妃敢离他近些。”
秦禹寒无视众人目光,对帝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贾老将军屈膝跪地,“老臣拜见皇上。”
“都起身吧,夜间寒气重,老将军在战场上受了伤,吹不得冷风,来人,速去将朕那件狐皮大氅拿来。”
“是。”曹允取来了氅衣,为贾牧山披在了身后。
席间臣子们互相交换了一抹眼神,心里颇为震惊。
这件大氅非同寻常,乃是先帝留下的,内层是用是十几只银狐的皮毛缝制而成,皇帝极为爱惜,没想到居然送给了贾老将军。
贾牧山为人向来小心谨慎,意识到不妥,连忙开口:“皇上,老臣是习武之人,不惧寒风,您赏赐如此珍贵之物,实在折煞老臣了。”
“老将军莫要这么说,若不是你亲赴北疆,蛮人岂会这么容易被击退,莫说一件氅衣,就算金山银山也是受得的。”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再推脱就显得不识抬举了,“是,那老臣在此谢过皇上。”
帝王笑着颔首,“老将军入座吧。”
“是。”
这场宴席说是为了秦王和贾老将军庆功,但皇上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及秦禹寒半个字,仿佛刻意忽略了一般。
贾牧山寻了个空位坐下,秦禹寒一言不发的走到了柳凝歌身旁入座。
秦竹看了场好戏,张嘴就是一顿讥讽:“本王还以为父皇会嘉赏二弟,没想到竟把你给忘了,不过也对,北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