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畏寒,怎么不迟些来,当心冷风吹久了头疼。”
“月儿?”对于她的出现,柳凝歌略显诧异,“你最近不是称病在府里休养么?怎么出来了?”
陈月叹息,“计划不如变化,我原本是打算装疯卖傻逃过与慎王的婚约,但皇上下令,让我务必来参加这场宴席,要是疯疯癫癫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丢的是父亲和母亲的脸面。”
“看来皇上还是没放弃撮合你和秦竹。”
“是啊,也不知这场宴席结束,婚期是不是又要重新定下了。”
柳凝歌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别胡思乱想,有我和王爷在,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身陷囹圄。”
“嗯。”
正说着话,不远处突然响起了嘈杂的笑声。
两人对视一眼,一同走了过去。
“我当是谁,原来是柳丞……不,现在应该唤柳大人了,本官的马珍贵,你可得挑个避风的地方让它歇脚,要是冻出毛病来,你那点俸禄,几年都赔不起。”
“从前柳大人何等威风,在朝中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如今穿上这身洗马官的衣袍,让咱们险些没认出来。”
柳建南追随秦竹数年,在朝中与不少人结了怨,
这些臣子从前奈何不了他,现在得了机会,自然得拼命踩一脚,以解心中恶气。
陈月远远瞧着,道:“今天来赴宴的人多,马车全部拥堵宫门前难免不方便,柳大人被指派来安置马车,这可是个辛苦活。”
“年纪大了,活动活动筋骨是好事,晚上回去更容易睡觉。”
“王妃惯会说笑。”柳建南正值壮年,哪就到了年纪大的时候。
从前他出入政务殿,身后无数追随者,现在却只能弓着背,对这群往日里不屑一顾的臣子们点头哈腰。
“下官定会将诸位大人的马儿安置妥当,宴席很快就要开始了,各位还是快些去落星台吧。”
几位大人们朗声大笑,“短短几日,柳大人就把洗马官的差事做的有模有样,着实厉害。”
“是啊,本官瞧柳大人的手都冻红了,你这双手从前连冷水都没沾过,可得多注意保暖。”
“……”
臣子们你一言我一语,恨不得将柳建南踩到泥里去。
面对这些嘲弄与讥讽,柳建南讪讪笑着,一派阿谀讨好的架势。
柳凝歌悠然看着,心情甚是愉悦。
“父亲,风这么大,你怎么穿的如此单薄,快将女儿的狐裘
披上。”
众人正笑着,柳若霜突然从人群中走出,将身后衣衫解下披到了柳建南身后。
臣子们纷纷敛去了笑意,不敢再出言嘲弄,倒是有些女眷开始阴阳怪气。
“柳侧妃真是孝顺,这衣衫送的也真是及时。”
“瞧你这话说的,侧妃在慎王府里终日忙碌,哪有闲暇管柳大人,这不正好碰上了,当然得心疼一番。”
“终日忙碌?可我怎么听说慎王府的管家之权交给了妾室,侧妃应该很清闲才对。”
柳若霜在京都女眷圈子里名声很差,基本上没人愿意给好脸色,况且只是个侧妃而已,身后又没了相府做倚靠,众人便更不把她放在眼里。
陈月听了会儿,不解道:“慎王好端端的,怎么会把管家之权交给妾室?”
柳凝歌:“那妾室很得宠,柳若霜心生嫉妒,将人强行丢进了井里意图淹死,好在妾室得了救,慎王一怒之下,便收回了侧妃的管家之权,还严厉惩治了一番。”
“原来如此,这女人当真狠毒。”公然在王府里杀人,这胆子未免太大了点。
柳若霜原本只是为了装出孝顺的模样博得好名声,没想到竟起了反作用,惹来了一
群人嘲讽。
她笑容僵硬,一时间离开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柳建南怎会不了解这个女儿的心思,立刻将狐裘还了回去,“下官身上脏,这么好的东西披着也是浪费,侧妃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不知好歹的蠢货,要不是顾念着名义上的父女关系,她连看都不想看这老东西一眼。
“哟,柳大人还不领情呢,侧妃啊,你还是把狐裘收回去吧。”
不知谁又咋呼了一声,柳若霜忍着怒火拿回了衣衫,愤然而去。
“哈哈哈,怎么还恼上了。”
这场戏着实无趣,柳凝歌准备入宫,没想到被柳建南唤住。
“秦王妃,你先前去诏狱中探望下官,下官还未来得及言谢。”
这话一出,四周鸦雀无声。
皇上明确下令,不允许任何人去牢中探望,可柳建南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这事捅了出来,这不是给秦王妃找麻烦么?
柳凝歌脚步一顿,抬眸望向了他:“父亲在狱中染病,却故作隐瞒,不肯上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