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室里没了外人,黎倾泽这才起身走到黎倾琰近前,压低嗓音,“王爷,其实我今日前来,送这账目之事是次要,有要事相告才是主要。”
黎倾琰同楚琉光对望了一眼,继而疑惑的问道:“大哥有何要事?”
黎倾泽挣扎了一瞬,方把自己调查出的所有事,如实相告于黎倾琰。
黎倾琰听后震怒无比,当场摔掉了手边茶杯和点心,“她简直是胆大包天!竟敢串通外人谋害父王,难道这个贱妇忘记了,当初是如何在我父王和母妃大婚前,设计了父王,还厚着脸皮的赖在恒王府里不走,要不是父王心慈仁善,早就了结了她的贱命!她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反还恩将仇报的毒害父王,当真是该千刀万剐!”
楚琉光抬臂抓住黎倾琰的手,想要安抚他狂躁恼火的情绪,“倾琰!你冷静点!”
黎倾琰当着黎倾泽的面,如此辱骂郭氏,纵然郭氏的确罪无可恕,但她始终是黎倾泽的生母。
黎倾泽肯大义灭亲,将郭氏犯下的罪孽和盘托出,实属不易,他们也该顾及着点他的颜面,就算想骂人,等关起门来怎么骂都可以。
黎倾泽尴尬的站在旁边
,他自知无颜反驳黎倾琰,光是郭氏勾结外人谋害家主一事,放在高门那也是死路一条。
何况恒王是身居大黎朝中要位的皇室王爷,其身份远比高门中人尊贵的多,郭氏不知死活的愚蠢行径,真是应了黎倾琰的那句话,是得受满千刀万剐的凌迟极刑,方可抵消她所犯罪责的千分一二。
黎倾琰望着黎倾泽,眼神里满带着复杂的神色,“你告诉我这些,究竟是何意?”
黎倾泽正想开口,却被胸口忽然传来的痛意,哽在了喉中,黎倾琰紧攥住双拳,隐忍着身体的不适。
“我并没有旁的用意,只是不想再让母亲她胡闹下去,我担心这些年来,一直躲在幕后的真凶,还会利用母亲来对付你们。所以,我想来”
“想来给我们提个醒,是吗?”黎倾琰注视着黎倾泽的双眼,“大哥,我之所以还愿意叫你一声大哥,完全是因为我觉得你和郭氏是不同的,你身体里流淌着的是父王的血,更是这世间唯一一个跟我有着手足情谊的亲兄弟。现在郭氏的罪行都已暴露,你若不明确的选好立场,那你我二人只能对立而战。”
黎倾琰话是真是假
,黎倾泽能感知的到。
“二弟我咳咳咳咳咳”黎倾泽话说到一半,便开始剧烈的咳了起来。
黎倾琰见状,连忙凑上前,“大哥,你怎么了?”
黎倾泽单手捂着嘴,指尖似乎还有血丝向往流出,“咳我没事咳咳咳”
楚琉光瞧着黎倾泽骤然苍白的脸色,也立马急步上前,伸指探向黎倾泽的脉搏,“你中了慢性毒药,已达数月之久,难道你都不知道?”
黎倾泽苦笑着道:“我哪能咳不知?但我不明白母亲她这是要干什么,我也试过让人解毒,可我所中之毒的成分无法确定,不好配至解毒的丹药。”
人说虎毒不食子,郭氏到底是有多心狠,才会给自己的亲儿子下此毒药?
楚琉光从袖中掏出一支小巧的药瓶,“我这有五粒百清丹,你且每隔两日服下一粒,可暂时压制住你体内之毒,减缓毒法带来的痛苦。你手上咳出的毒血,等下用素绢纱擦一下,我要用上面的血,检验出你体内毒素是以何物炼制,这样即可及时研制出解药。”
黎倾琰听到楚琉光要亲自出
马,自是百般不满,“光儿不可!你身孕不足三月,禹前辈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安心养胎,莫要耗费心神,以防胎气不稳。”
由黎倾琰这么一提醒,黎倾泽方注意到楚琉光今日的衣着,尤为宽松,连束腰的腰封襟带,都没有用上。
“还未恭喜二弟和弟妹,这事有轻重缓急,弟妹安胎要紧,无须为我操劳,我来只是想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倘若将来能正法真凶,倾泽不求你们会饶恕我母亲一命,只希望我能帮着她收敛尸骨,尽好最后一份孝道。”
黎倾琰握着黎倾泽的手,觉得自己的这个大哥实在是傻的可以,“大哥,你不用说了,光儿养胎是要紧没错,可你的性命难道就不重要吗?你放心吧,光儿的医术师承禹前辈,即便光儿此刻不便为你炼制解药,也还有禹前辈在,她自会帮着你祛除体内的毒。至于郭氏,大哥你只查到了表面的那层,内里的幽深真相,往往要比你想的更加可怕,她的结局必死无疑,大哥想要替她收尸,我不会反对,不过她的身份已同敌国细作,没资格在葬入在大黎的国土。”
黎倾泽感激的回握住黎倾琰,“
我明白,不管怎样,二弟,大哥都谢谢你。”
“你我本就是至亲兄弟,毋庸言谢,你先在这里歇息片刻,那箱子账册我府上的人核对过后,自会送还至商铺内归综。”
楚琉光也连同着黎倾琰,张口附和道:“倾琰说的是,眼下我不能炼制丹药,可行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