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整了一下姿势。
玩游戏的时候,她一个人,就靠着抱枕;一朔也在,就靠着他——
她很快又倒回了一朔的怀里。
少年人的身形并不壮硕,这几年个子猛然飞窜,显得更加单薄。
爱月海目光专注在屏幕界面,靠在他肩膀上。
他微卷的黑发间,有薄荷洗发露的味道。
爱月海感觉自己就像是小鸟,找到了可以舒适坐窝的地方,他的怀抱这么舒适,仿佛他们天生就该是这样的姿态。
安全,熟悉的环境。
悠闲的夜间,一直想入手的游戏,体贴的竹马。
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令人感到舒适。
爱月海现在的心情极度亢奋,发自内心地感觉幸福在不断填满自己。
游戏确实很有意思,爱月海全神贯注地操作手柄。
整个房间,除了浅浅的呼吸声和游戏的背景音,就只有按键啪嗒啪嗒的声响。
头发又被摸了。
一朔很喜欢摸她的头发。
他将她早就乱掉的发辫解开,从上往下梳理。
爱月海懒洋洋的,她知道自家竹马的完美主义有多严重,对他的这点小小癖好非常包容。
她太习惯被摸头发,没有任何反应。
享受了许久的夜间游戏时间,爱月海感觉眼眶酸涩,大拇指发胀。
感觉到疲惫的时候,才猛然发觉时间已经很晚,同时强烈的睡意也袭了过来。
她靠在一朔的怀里,打了一个很长的哈欠。
一朔将游戏机从她手里抽走,她也就顺势躺了下来,等一朔将游戏机收好后,她已经板板正正地躺在被窝里,安详地闭上眼。
年轻就是这点好,倒头就睡。
如往常一样,舒适惬意的睡眠很快就要来临了。
爱月海的眼睛彻底闭上前,喃喃开口。
“阿一,现在就把游戏卡送给我了,生日的时候怎么办呢?”
她能感觉到一朔在她的床前,小时候她很怕黑,一朔总是等她睡着后再离开。
她闭着眼睛咕哝,“还会送我新的吗?”
半晌没得到意料中的回答,爱月海感觉很奇怪,强撑着将眼睛睁开。
背光中,一朔无言地注视着她,他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间的默然。
还没等她困得发沉的脑袋反应过来,一朔轻轻说了声,“睡吧。”抬手关上了灯。
房间陷入了黑暗,爱月海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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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一朔果然又忙了起来。
上一场竞赛结束,新的竞赛无缝衔接而来,直把人逼得连气都喘不上来——
当然,喘不过气的是她这个没参加过比赛的人,一朔的情绪稳定得像是精密仪器。
他每天的行动按部就班,没有任何意外会让他失去自己的节奏。
爱月海之前曾经偶然在放学后的教室,听到有人议论,说学生会长的性格好让人感觉有些可怕。
好到让人觉得可怕——感觉怪好笑的。
一朔的情绪确实非常稳定。
他几乎从不与人起争端,对任何突发事件的态度都很平和,当然,爱月海觉得,这才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爱月海觉得,这就是“绅士”风度。
一朔不论怎么样,她都喜欢。
一朔完完全全符合她的取向爱好,或者说,她喜欢的类型,正是按照一朔的形象来架构的。
但最近,她最喜欢的一朔,总是忙到看不到人影——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比赛要到六月才在其他城镇举办,到六月之前,他们都还在学校集中培训。
带队的老师正是她的班主任,他教授的科目是化学,这次的比赛,听说是很有含金量的化学竞赛。
在进入三年级分班以前,她和一朔都在一个班级,他和班主任老师也是很熟悉的。
最近,爱月海总能看见一朔和班主任在走廊上讨论什么,身边还有二三学生,那种氛围,正是其他学生无法融入的,所谓的“优等生”的氛围吧。
爱月海抱着书,和几个同学从走廊经过。
看见一朔,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转过去。
耳边是同学叽叽喳喳地聊天,她已经没在听她们在说什么。一朔正在低头听老师说话,夏季的白衬衫校服,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服帖,他的眼睫低垂,神情专注。
下一秒,他忽然抬起眼。
像是感受到爱月海如有实质的目光,他红色的眼瞳直直望过来,与爱月海四目相对。
爱月海感觉耳根发烫,抱紧课本,却不舍得转开视线,远远与一朔对望。
直到走到转角,他们才结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