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都不用的书,突然被人撕掉了关键的那一页,这件事怎么想都透着古怪。
桑郁卿脑子里灵光一闪,看向南宫君嵘的眼神也变得警惕起来。
她向后退了一步,冷冷道:“看来亳州城也不是铜墙铁壁,你们南宫世家,也早有无量宫的爪牙伸了进来。而南宫前辈你,却对此一无所知。”
这就像是戳着了对方的痛脚,南宫君嵘转过身来瞪她。
看见她脸上的表情时,南宫君嵘嘶了一声,忍不住问她:“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吧?”
桑郁卿说:“那可不吗?南宫世家是你的,这件事总不能是我做的吧?”
“你……”
眼看着云衍的好友都被自己气得快翻白眼了,桑郁卿才一改毒舌,放缓了语气对他说:“南宫世家的事,你可以着手开始调查。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从我和墨书意来到亳州城外起,就有人会预料到我们会来找你解这剑咒。所以,这书上的内容才会被撕掉。”
残页的书就摆在他的面前,剩余的书页被风吹过,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很像是桑郁卿在啪啪打他脸的声音。
南宫君嵘顿悟了:“你是云衍的徒弟,说明你不久前是待在无
量宫里,并且经过了天劫,顺利突破到了十五阶。所以天道才会给你降下天罚罪雨,以此来惩戒你的得道,我说的对吗?”
被他这么一说,桑郁卿有点没由来的心虚。
“你这是干什么?突然要找我的麻烦吗?天罚罪雨我也是无可奈何,谁叫天道不公,万般阻我?”
南宫君嵘摇了摇头,“我知道天道素来不公,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倒霉,什么事都冲着你来。”
“前辈!”桑郁卿的语气急促,“我急着救我的朋友,南宫世家的事我虽然很想帮忙,不过却无暇顾及。不知道前辈可否记得这书上的内容?”
南宫君嵘颇为骄傲地仰头,“当然记得。这是身为南宫世家的接任者必须要做到的事。”
那你还来带我看书?
桑郁卿的眼里明晃晃地写着质疑两个大字,搞得南宫君嵘一度很没面子。
只听南宫君嵘干咳了几声,不确定地说道:“关于书上所记载的破解之法,我虽然有印象,不过有些细节却记得不大清楚了。”
桑郁卿挑眉:“前辈不妨说说看。”
“这剑咒源自一个藏剑世家,因为世家惨遭魔修灭门,唯一的幸存者便研究
出了这个禁咒来对付魔修。你还记得吗?插在你那位魔修朋友身上的巨剑,带着几条巨大的锁链,那些锁链才是封住他心脉的关键。”
桑郁卿问:“那照前辈的意思,想要解开剑咒,要先除去剑上的锁链?”
“对,不知道你有没有观察过,那些锁链上似乎还有符咒相贴。要除去上面的符咒,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桑郁卿长叹一声,只觉得脑壳在隐隐作痛。
“似乎听起来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相当麻烦啊!”南宫君嵘长叹一声,“要想解开上面的符咒,须得采集几种灵兽的血液;而要解除剑索,就需要数十把高品阶的剑器所形成的剑阵来引出剑索。至于他心脉上的那把剑,也是最难办的。”
桑郁卿问:“怎么说?”
南宫君嵘沉声道:“剑已经将他整个人贯穿,如果要将这把剑强行拔出来的话,存在很大的风险。”
“比如说?”
“剑在抽离的时候,有可能将他的元神一并损毁。还有一点,就是这把剑我们虽然看得见,却未必能摸得着。”
这一点,桑郁卿倒是深有体会。
她一路是半扛半背着墨书意从无量宫逃出来的,
如果他身上的剑是有形可触碰到的,那桑郁卿恐怕也早就被那把剑给捅了个对穿了。
所以桑郁卿认为,她自己是无法抓住那把剑的。
越想越心惊的桑郁卿蹙起眉头,紧追着南宫君嵘问:“那要怎么才能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拔出这把剑呢?”
“这个,说不准。”南宫君嵘摸着自个儿的下巴,琢磨了很久,才用不太笃定的语气对她说:“很大的可能,需要和他最亲密的人,最好是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桑郁卿啊了一声。
坦白说,她不觉得墨书意会有什么亲人存活于世。魔门的魔修们,从生下来便是独来独往,而桑郁卿也从未在墨书意的口中,听过他还有什么亲人存活着。
桑郁卿愁的眉头紧锁,人都要暴躁了。
忽闻南宫君嵘问她:“你啊,这么关心除了你师父以外的另一个男人,云衍他不会心中妒忌吗?”
“啊?”桑郁卿乍一听还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反应过来之后,面上一红。“师父他不是那样的人。”
也不知道此刻的心情到底是开心,还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