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云衍的事,桑郁卿还想多了解一点,不过显然有人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
躺在床榻上的墨书意哼哼唧唧地叫个不停,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桑郁卿只好向南宫君嵘请教,“敢问前辈,不知如何才能解开我朋友身上的这剑咒禁制?”
南宫君嵘反问她:“你师父知道你跟魔修打交道吗?”显然,他对于人修和魔修交好这件事还是不能理解。
当初南宫世家为了保护这一城的百姓可谓是费尽心思,虽然亳州城成为当时中原大陆上仅剩的没有受到正魔之战波及的城池,不过这不代表着他南宫君嵘眼里就能容得下森罗门的魔修。
桑郁卿焉能不知他的立场?
她不好意思地滚动了下喉咙,对南宫君嵘如实坦白:“师父他看得透彻,明白这世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何况墨书意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是我真心交好的朋友,我愿意给他更多的信任。”
南宫君嵘发出了一声冷哼,显然对她的说辞并不感冒。
桑郁卿见状,只好提起衣摆,跪拜在他面前,深深叩了下去。
“南宫前辈,还请你看在我师父的面上,给
晚辈和挚友指一条明路吧!”
她这一双膝盖,没跪过爹娘,没跪过掌门,只跪过师父云衍。
说来可悲,柴梓良一死,桑郁卿就只有墨书意这一个朋友了,她不愿再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离她而去。
即便如握指尖沙,她也想留住点什么。
墨书意躺在那儿,侧头看向她,只觉得开始泛凉的心脉有那么一瞬间被滚烫的开水浇灌,暖得他沉沉欲睡。
不值得……
他一个受人人唾骂的魔头,哪里值得桑郁卿对她如此推心置腹?
真傻啊丫头……
见她如此执着,而又听云衍也对这个魔修有莫大的宽容,南宫君嵘很难确定这是不是某个人在下一局大棋。
思量片刻,南宫君嵘到底还是妥协了。
他披着紧实的大氅,用手在领口上拢了拢,对朝歌说:“你在这儿看着他。”然后又冲着桑郁卿扬了扬下巴,道:“你随我来。”
见状,桑郁卿多看了一眼墨书意,随后便跟着南宫君嵘走出了房门。
南宫世家简直就像是翻版的诸葛世家,建筑宏伟,风格独特,最高建筑顶端有一个巨大的齿轮,齿轮拉动着数条铁索,遥遥地不知道通往了何
方。
桑郁卿好奇地张望着,却不想她这副样子映入了南宫君嵘的眼里。南宫君嵘斜她一眼,问道:“怎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桑郁卿一梗,怀疑他这是在吐槽自己没见识。
她幽幽地扯起了唇角,作无辜状轻笑道:“见过猪跑,就是没见过这么肥的猪。”
这下轮到南宫君嵘心里不适了。
待走过了几条漆黑的幽长管道之后,映入桑郁卿眼帘的是一处挂着红色灯笼的三层楼阁。
楼阁前有一静谧幽池,桑郁卿从旁边走过的时候,还能听见里面有鱼儿在里面游动,尾巴拍打着水面的声音。
分心之际,南宫君嵘已经行至那楼阁的门前,对桑郁卿喊了一句:“你还过不过来?还要救你朋友吗?”
桑郁卿连忙应了一声,跟着南宫君嵘进入了楼阁的大门。
也是直到进去以后才发现,这里似乎是一座藏书楼。
南宫君嵘带着她在书架前打转,说道:“我知道你师父云衍的手里也应该有不少的古书古籍,不过你既然来求我,那就说明,你应该是没有在他一堆的藏书里看到有关的记载。”
闻言,桑郁卿点了点头。“师父
所收藏的古籍,讲志怪的篇幅更多些,有些古文字更是晦涩难懂,所以我……”
“还没看完,是吧?”南宫君嵘笑睨着她,伸手从高高的书架上取下了一本书,随后便看也没看,直接将它放在了桑郁卿的手心里。
“南宫世家的藏书大多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关于更早之前的修界记载,要比你师父所收集的那些志怪杂谈有用的多。”
这是在抬高自己,贬低师父吗?
桑郁卿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径直翻开了书页,仔细寻找有关剑咒的解法。
结果这一翻,还看到了一些有关森罗的辛秘。
桑郁卿这一看就是大半个时辰,她蓦地抬头,问南宫君嵘:“森罗门原来也并不是天地伊始就有的组织门派啊?我起初以为,这是一个部族,后来为了对付中原正道才成立了森罗门。”
“呵。”南宫君嵘冷笑着道:“不过都是一群满脑子杀戮的魔人和凶性难除的禽兽罢了,你太过高看他们了。”
桑郁卿脑子里嗡的一响,“也就是说,从魔修出现的时候,并没有魔头一说。他们本来都是散沙,没什么凝聚力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