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梓良得救时,不知道救他的正是云衍。
桑郁卿也不知道。
在听到他这不像话的话之后,桑郁卿立马甩了一记眼刀过去:“我和墨书意是单纯的朋友,仅此而已。”她示意地朝云衍看了看,那表情仿佛在说:我师父在这儿呢,你说话给我收敛一点!
柴梓良闭上了嘴,再没提过有关墨书意的任何一个字。
云衍手中的信笺,是从谷翰宫内暗藏的机关格里面翻出来的。这上面记载了他手下的人都动用了那些手段,在哪些地方,做了什么事。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柴梓良说:“那机关格就是接收密信的地方。三少主手底下的人传信儿时,都会直接把密信送到机关格里。据你们所说,危纪和无量宫中的势力暗中勾结,把几个州城的百姓都屠尽,变作了药人。这件事不在密信来往的手账记录中,所以,危纪一事应该和谷翰无关。”
在柴梓良手中的那本手账上,记的便是这些年来,手下人传回来的密信内容。
以柴梓良的资历本来是轮不到他坐这个位置,拿这个权利的,不过他很精明,为了让自己能够早日登上这个位置,所以就将原
来掌管着手账的人暗杀了。
为了确保自己能够顺利地接管手账记录,他还特意安排了一场暗杀,而他则是在这场暗杀中扮演了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成功入了谷翰的眼。
本以为要调查谷翰和修界哪些门派有往来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起码要再花上几年的光景,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云衍,居然一剑就把谷翰给杀死了。
这也就意味着,有些秘密是无法从谷翰的口中得知了。
桑郁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柴梓良:“谷翰和谷琼的关系很好吗?他们两个,总让我有一种狼狈为奸的感觉。”
“你的感觉没错。”柴梓良点了点头,伸手托了一下脸上的面具,道:“其实他们五个兄弟之间的感情是很复杂的。这五个人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平和,兄友弟恭,不过暗地里却是锱铢必较,为了一点利就能争得头破血流。”
“图什么呢?”
“当然是下任无量宫的宫主之位啊。”柴梓良皱了皱眉,“虽然现在的宫主也在修行,不过以他目前的突破速度,总能等到他卡在瓶颈,寿命将近。更何况无量宫也好,皇宫也罢,这里都是吃人的地方,凭的是地
位和权力说话。谁又会想,自己被其他的兄妹压一头呢?听说他们五个人都不是出自同一位生母所生,狠起来,恐怕是连自己手足都不认的。”
桑郁卿的脸上露出了然之色,但同时也变得愁眉苦脸起来。
“无量宫的水还真是深啊,一旦撼动,不仅会在修界引起动荡,连人界也免不了遭受灾祸。到那时,只怕涂炭生灵是在所难免的。”
一直沉默着的云衍将所有的信笺看罢后,将这些信笺规整规整,转手便放进了自己的袖筒里。
桑郁卿没想到师父做起这种偷偷摸摸的事端的是如此正大光明的态度,她有点傻眼。
“师父留着这些信,是打算做证据用?”
“嗯,也不尽然。”云衍睨了她一眼,道:“这信上提及大大小小的宗门有不少,大半个修界都被他们渗透了。留着给他们作个提醒,是生是死,由他们自己决断。”
云衍声名在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他没有三头六臂,管不了那么多人,能给各个宗门提个醒,已经算是尽到责任了。
桑郁卿也不是什么无底线的圣母,连剑蕴阁她都没什么太大的感情,更别说其他那些跟她没
有一丝一毫关系的宗门。
前世的时候,因为谷琼的撺掇和煽动,搞得几乎大半个修界都在追杀她,桑郁卿对这些人云亦云的修士们自然没什么好感。
“接下来呢?”柴梓良突然插嘴,掀起眼帘看向云衍。“今晚是那位老宫主的寿辰,虽说老宫主比较低调,寿辰并不会举办得太过招摇。不过各地据点的管事都会来这里贺寿,你们也看到了,光是寿辰贺礼都堆满了一整个库房。要不是三少主谷翰早就跟守着库房的人通了气,恐怕你也到不了这个地方。”
提起谷翰,桑郁卿就生理性地产生厌恶,秀眉蹙起,嫌弃两个字明显地摆在了脸上。
柴梓良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他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云衍:“前辈,谷翰他是真的死了吗?”
云衍点了点头,“尸体都凉了,你要看看吗?”
“不了不了。”柴梓良连连摆手,浑身都写满了拒绝。谁会没事非要去看一个死人呢?
这时,桑郁卿调笑道:“你要是不想看尸体,看他的死去的魂灵也可以啊。”反正她自己都不想用鬼哭幽剑把这家伙的魂灵给吞噬,容易脏了她的剑。
柴梓良摇头:“算
了,我也不是很想看他。”
接下来的这一天大概是谷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