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郁卿身上的灵力运转,无意识地开始自行聚灵。
不应谷中七十七重的灵气都尽数被狂掠而去,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不少骚动。不应谷中产生一阵动荡,在经历过兵荒马乱之后,被困于此的人也好妖魔鬼怪也罢,都不由得在心中好奇,究竟是谁要突破、竟能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作为陪着桑郁卿一路走来的河洛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更是瞬间抬手在两人的身周设下了结界,以防意外。
桑郁卿就地盘膝而坐,两手结印,抱元守一。
自从入了不应谷,即便桑郁卿天赋平庸,也几度被逼上生死绝境,于险难中挣扎着突破进阶。迄今为止,从六阶跃到九阶,若换做正常的修行速度,其他人起码要用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在见识过桑郁卿的秘密之后,河洛也以为,以她现今的模样,想要再进阶,恐怕会天道不容。
只是没想到这次机缘来得这么快,让他们两个一点准备都没有。
河洛仰起头,看着骤然阴沉的不应谷上空,一颗心也如同坠落湖底的石子半,沉沉落了下去。
若是能安然度过这一劫,他一定要问问桑郁卿,方才那句原来如此到底是什么意思。
随着越来越多的灵气汇聚而来,桑郁卿结出的引灵印也开始慢慢将这些灵气往她的体内吸纳。与此同时,上空中晦暗的云层里隐约可见白色光亮,骤起骤灭,随后,闷雷滚滚,威压意味十足。
河洛暗暗叹息一声,只盼着这一劫很快过去。
与此同时,平南山上——
不少人从此处远远地便瞭望到了位于正南方的上空,逐
渐汇聚起来的阴云,隐隐夹杂着电闪雷鸣,叫人不得不猜疑究竟是谁在渡劫。
这场骚动很快便在几位掌门的安慰中平和下来,不过还是会有弟子在暗中窃窃私语地讨论,叫人很难忽略。
逢宗门大比遇上这种事,很难叫人忽略。
距离宗门大比结束还有三天的时间,天刚蒙亮,可各门各派的弟子一点困倦的睡意都没有。他们个个正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这件事,就连剑蕴阁的人也不例外。
“一般的修士从十五阶起,便跨入大能,每次突破都遭逢天劫。不知道中原大陆上又出了哪位能人,竟悄无声息地修炼到如此境地而不被我们所知?”
白芷素来喜好打听各种小道消息,这次却没能得到只言片语的传闻,怎么能叫她不好奇呢?
宗门大比是年轻人们的试炼场了,像白芷这种无事可做的长辈,只好在枯燥的等待中为自己寻找一点津津乐道的乐趣。
昆怀道:“中原大陆那么大,总有剑蕴阁顾及不到的地方。而且那地方好像是天之涯的附近,只要派几个弟子出去打探一番,总能得些消息回来。”
成林长老却摇头,不甚赞同:“师兄你也别忘了,那附近可是有个号称罪恶之坑的不应谷,要是咱们门中的弟子误入其中,此生能不能出来都是一件难事。”
几个人沉吟片刻后,将目光看向了他们的大师兄——剑蕴阁的掌门人,温彦颇。
显然温彦颇的思绪和他们不在一条线上,他关注的重点只有:“云衍师弟呢?怎么不见他人?”
一旁寡言的莫问突然开口,指着门外说道:“他
已经上山了。”
“这么早?”这下倒是轮到温彦颇他们几个意外了。
毕竟云衍看起来可不像是会在这场与他无关的宗门大比中,做出这么积极之事来的。这其中,必定有其他原因。
谷琼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当她在平南山被削去峰巅的平地上看见云衍临崖远眺时,还犹豫踌躇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走上前去,同云衍行礼。
“师父……您为何一人在此,其他几位师叔没有随师父一同登峰吗?”
谷琼问了句话,可云衍却是迟迟没有回应,叫谷琼尴尬得脚趾都快把鞋底给抠破了。就在她怀疑是她声音太小,还是云衍压根没有听见的时候,忽闻云衍淡淡道:“你专心应对比试,莫让其他事分你心神。”
谷琼低低地应了声是,随后便见云衍拂袖,转身离去。
她看着云衍缓缓离开的步伐,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唤道:“师父!”
那仙人之姿脚步一顿,头也未回,反问:“怎么?”
“师父这次来宗门大比,是为谁而来呢?”作为云衍的徒弟,天璇支现在的首座弟子,谷琼应该是极其有自信的才对。可是她发现,这个师父自从来到平南山,在她几次比试获胜之后,都未将眼神落在她的身上,说明他压根不是冲自己来的。
可若不是为她这个徒弟而来,还能是为谁呢?
桑郁卿那个碍眼的女人,早就已经不知所踪!别说剑蕴阁找不到人,就连无量宫暗中派出去的人手,也始终找不到她的下落。
那么,这说明只有一种结果——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