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郁卿认真地瞧着他,说:“这药的药引取自醉梦草。醉梦草也叫失魂草,在中原大陆上甚少可见,我师父的手札中记载,这种药草虽然长得少,却并不难找。天之涯、海之角,只要是稍显险峻的地方都有几株。”
“那这草药的功效呢?”柴梓良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失魂草……这草药的功效该不会就是……”
桑郁卿点头确认了他的猜测。“你想的没错,这药草能让人失去神魂,迷失心智,不分天地日月亲疏远近。表面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实则只余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任由他人驱使。”
听到了她的解释后,柴梓良一个劲儿地喃喃道:“太可怕了、这太可怕了!他们这是想干什么?他们疯了吗?!”
“一个势力发展到最后,势必野心勃勃,意图吞并天下。端看无量宫在别门别派做下的事,便知道他们如狼似虎的做派。这药,应该不止是对付寻常人的,更是为了对付修界的修士。”墨书意开口揣测,也正中了桑郁卿与柴梓良下怀。
桑郁卿后背一凉,整个人的脸色变得惨白无比。
她只要一想到谷琼是仰仗着这样恐怖的势力,轻而易举地将
她逼上了绝路,桑郁卿就止不住地开始打寒颤。
“美人?美人!你怎么了?可是方才强破术法的时候伤着你了?”墨书意的余光一直关注着桑郁卿,忽见她脸色骤变,稳重的身子竟不自觉地哆嗦起来,叫墨书意将那茶杯连同茶盘一并塞进了柴梓良的手里,一把扶住了桑郁卿。
缓回神后,桑郁卿慢慢地抬起头,一下子发现自己竟被两个男人用以关切的目光注视着,当即心下一暖。
“我并无大碍,你们不必担心。”
桑郁卿打起精神,扯出一抹任谁一看都是很勉强的笑容。
“别笑了。”柴梓良心直口快,眼神中难掩关切之情。“你笑得可太难看了。”
听到他这么说,桑郁卿便敛去了嘴角的笑意,整张脸都垮了下来。“我只要一想到,我以后面对的不是谷琼一个人,而是整个无量宫,我就觉得心中的担子沉得很。”
墨书意安慰她:“无量宫作恶多端,要对付,也不该会是你一人来扛。你一个女子的瘦弱肩膀,怎么总想将所有的事都自己扛在肩上?”
闻言,桑郁卿苦笑一声:“倒不是我想都揽在自己身上,而是这往后的麻烦,它自己就朝着我来了
……”
墨书意皱起了眉头,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好了,眼下既然能笼统地猜出个大概,不过不亲眼所见,谁也不知道这无量宫究竟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墨书意,待天黑之后,你和我还是分头行动吧。尽快查清无量宫背后的目的,尽早离开这里。”
桑郁卿眉间的愁绪淡淡地拢着久久不散,“我总觉得,要是再待下去,我们就有麻烦了。”
墨书意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的颜色,很快便答应了。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三人也没闲着。桑郁卿将自己乾坤囊里面的宝贝都拿出来,给另外两人分着使唤。
墨书意左看右看,最后冲桑郁卿微微一笑:“这些保命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用不着。”
这话倒是叫桑郁卿面上一红,有些赧然道:“我就知道你瞧不上,所以我压根没打算给你。柴道友,这药是我师叔炼的,你拿着,紧急的时候可管保命。”
现在柴梓良是他们三个人里唯一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他也没跟桑郁卿客气,对方给什么,他就拿什么。
最后,柴梓良的目光落在一把剑上,幽幽叹道:“桑道友,不然你把那剑也给我吧。”
那剑是之前
桑郁卿从谷琼的手中掠来了,上面还有无量宫的标记。桑郁卿不知道他要这剑何用,问起缘由来,柴梓良也轻轻道了一句:“防身。”
桑郁卿不疑有他,将一对剑都交到了他手上。
只有一旁的墨书意似乎是看出了什么,久久未曾言语。待到三人分开之际,桑郁卿朝着炼药的院落离开时,墨书意才笑眯眯地拉着柴梓良,逼问道:“你该不会是想用那剑自尽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墨书意说中了柴梓良的心思,这男人当即变得暴躁起来。
“要你管!真是多事!”
墨书意不理会他,兀自摸着下巴说道:“你呢,虽然人不怎么样,但心还是正的。从你不肯屈服于无量宫便可看出你气节非凡。我发现你自从见着我家美人之后,眼神总往她身上瞟,料想你应该对美人抱有好感。今日一见,你落到了如此田地,美人又执着救你。可无量宫的人毕竟不好对付,若是我们被发现,你便会第一时间拿了那剑自尽,省得给我和美人添累赘。”
“我说的可对?”
柴梓良的心思被墨书意道了个清清楚楚,他当即变得不自在,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别扭”二字。
墨书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