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件事难不成真的是你师妹的手笔?”
另一个清润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桑郁卿的身后,令桑郁卿惊得微一抖肩,转过身和来者对上了视线。
如此神出鬼没的本领,除了诸葛谦还有谁呢?
桑郁卿恭谦地一欠身,坦言直白道:“我也不清楚谷琼到底跟这件事有没有干系。不过我在意的,是前辈口中所说的障乌的影子。”
即便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也从未听说过,会有影子能直接对人动手的。
桑郁卿见识寡闻,见诸葛谦与墨书意也道不清个所以然,便只好安抚他们两个道:“罢了,此事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查清的。琉璃舍利既然已经落在了他们的手里,他们决计是不会轻易再拿出来的。”
想要运作一整个计划,这颗琉璃舍利应当会派上什么用场。想必,它终有现世的一天。等到时候再追查是谁动了手脚,要比现在简单得多。
纵然这一桩接一桩的事让诸葛谦心中的火气越积越多,但事实正如桑郁卿所说的那般,想要调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绝非易事。
诸葛谦思量片刻,软和下语气,央求桑郁卿道:“我知晓你们师门一行在离开此地后,打算分道扬镳,各自入世历练。看在日后我将一直追随你的
份上,不知桑小友能否帮我调查清这件事,也当了全了我未尽的心愿。”
连软话都说上了,桑郁卿还真是有些招架不住。
说白了,诸葛谦已经和桑郁卿立过契约,就算桑郁卿什么都不做,诸葛谦也奈何不了她。
桑郁卿也不是甚么圣母,只不过看在这一路他对自己的帮衬,所以才不忍心拒绝。
就在桑郁卿打算答应的时候,墨书意却挡在了桑郁卿的身前,替她一口回绝了此事。“她一个小姑娘,才刚下山入世没多久,你就想让她干涉这种事。你可有为她想过?”
诸葛谦蹙起了眉头,回道:“虽然力量微薄,不过我愿一路倾力相助。我的大半生都为了诸葛世家而活,如今我还能看见诸葛世家绵延至今,亦是一种机遇。”
“如今徒子徒孙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管?”
从他和桑郁卿立下契约那一刻开始,桑郁卿的身上便担起了另外一个人的命运。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拒绝。
思及此,桑郁卿便轻轻地拍了拍墨书意的手臂,示意他让开。
男人撇了下嘴,心不甘情不愿地侧身让开,桑郁卿点头答应道:“诸葛前辈放心,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定会全力追查此事。只不过事关魔兽,甚至有可能牵扯到
森罗门,需要花上很久的时间。这样,前辈也无所谓吗?”
“这是自然。”诸葛谦颔首,“我已经是一介亡灵,没有生、更没有死。而你踏入修行一途,时光漫长,只要能查清背后真相,我无谓。”
如此这样,最好不过。
桑郁卿干脆地将此事答应下来,全然无视了墨书意那张难看的脸色。
她抽空放出了一只纸鹤,将诸葛世家发生的事全都写在上面,顺便想向云衍求教一下,障乌为何能利用影子便轻而易举地得到想要的东西。
看着桑郁卿站在诸葛世家的出入口处,抬起双手轻轻地将纸鹤放飞,墨书意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饶有趣味地问道:“你倒是跟着你师父学得一手好御灵术。说说看,你这一路上也放出了不少的纸鹤,究竟可有收到过一封回信呢?”
提起这个,桑郁卿便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瞬间炸开。
“回不回信,有那么重要吗?”桑郁卿白了他一眼,“是我自己想跟师父倾诉这些事,你管得未免太宽了。”
到底还是小姑娘心性,在桑郁卿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气鼓鼓地走远了。
墨书意并没有像往常那般急着追在她的身后,只是噙着一抹浅笑,喃喃自语一声:“徒弟有了自己的想
法和主见,还晓得维护师父,真是可歌可泣啊……”
随后,墨书意便朝着与桑郁卿截然相反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作为一名无端侵入诸葛世家的外人,墨书意很好地让诸葛世家的弟子们以为他和桑郁卿一行人是一伙儿的,所以至今才能大摇大摆地在世家内来回走动。
他径直与那些巡逻的弟子们擦身而过,来到了主楼下。
主楼的守卫依照惯例将墨书意拦了下来,而墨书意却道:“是你们老家主传唤我前来,烦请通报一声。”
两个守卫狐疑地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阁下请稍后。”
他进去不过须臾的时光,便像是确定了什么,在出来之后,便对墨书意做了个请的手势。
墨书意不再像上次那样偷偷摸摸地来,终于名正言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主楼。机关云梯将他送到了老家主的房门口,诸葛洪宇大敞着门,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
墨书意站在门口的时候左看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