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家,你太牛了。”
跟付如烟相处久了,福泽堂里的郎中们也都适应了付如烟时不时的“语出惊人”,他们甚至偶尔也能吐出来几句。
付如烟闻言微微一笑:“崔郎中,你安排一下,今儿个正好我在,把大家聚集过来,趁此机会,我给大家讲几例疑难杂症。”
崔郎中眼睛一亮:“我马上就去,少东家您稍等。”
崔郎中赶紧去叫人。
少东家虽然年纪小,但论医术,论针灸之术,整个京都,还真就没几个人能及得上。
对少东家,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甚至每一年,都有人循声从外城来,掏空自己的口袋,也要向少东家学习医术。
偶尔少东家看入眼了,就会留下他们。
教授医术的同时,也会要求他们在福泽堂坐诊,全当缴纳束脩。
一年又一年,福泽堂从西城的小小一间铺子,成长为坐落于京都最繁华大街上的最著名的医馆之一。
要说祈福泽堂,京都之中就没有不认得的。
就连城里的达官显贵,也有不少是福泽堂的常客。
福泽堂红红火火,自然挡了不少人的路。
像今日这般被泼脏水,也时有发生。
堂里的伙计都
习惯了,今儿个要不是那老爷子的病症实在棘手,崔郎中自己就给打发了,根本不需要付如烟出手。
在福泽堂里逗留了一整日,等到铺子打样,付如烟跟梅兰才披星戴月地回到公主府。
许颖微身边的赵嬷嬷正在俯兰阁等她。
付如烟心里一咯噔,立时露出笑容来:“赵嬷嬷,你怎的来了,娘亲还没有安歇吗?”
赵嬷嬷微微福身:“郡主殿下,长公主有请。”
笑容瞬间消失在付如烟唇角,她的肩膀也耷拉了下来。
“什么嘛,娘亲就不能饶我一次嘛,一次都不可以,唔~”
面容长开了,人也娇艳得像一朵花,看到过付如烟的,就没有不夸她妍姿艳质的。
只是性格却还跟幼时一般,赵嬷嬷无声摇头。
“嬷嬷,娘亲是不是恼了我了,透露透露呗。”
付如烟快走几步,追上走在前头的赵嬷嬷,搂着人的胳膊,撒娇道。
赵嬷嬷什么都不吃,就吃付如烟撒娇这一套。
“老奴的小殿下哦,您今儿个确实回得太晚了,都什么时辰了,殿下恼您,也是为您好。”
今时不同往日,小殿下都已经十五岁了,深更半夜还不回家,到底于名声有
碍。
“我的好嬷嬷,这不是福泽堂又有人来闹/事,我想着趁此机会给堂里的郎中讲讲课吗?我真不是有意的。”
“小殿下,您这些话,还是去对着公主殿下说吧。”
付如烟:……
瘪着嘴踏进嘉乐居,付如烟迅速切换成笑脸。
“娘亲,您怎么还没有休息,都这么晚了。”
许颖微凉凉地瞥她一眼:“小郡主还没回来,我能睡得着?”
付如烟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娘亲,我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吧。”付如烟使出杀手锏,二话不说,捧起许颖微的脸,先亲两口再说。
许颖微安之若素地受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付如烟跺了跺脚:“娘亲,不要这样嘛,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含笑看着母女俩互动的赵嬷嬷插嘴道:“小殿下,您前儿个也说,那天是最后一次。”
付如烟扭头,满目幽怨地看着赵嬷嬷。
赵嬷嬷垂下头,嘴角笑意加深。
“娘亲,你看看赵嬷嬷,总是拆我台。”摇晃着许颖微的胳膊,付如烟娇里娇气地告状。
“老奴有罪,老奴向小殿下请罪。”
赵嬷嬷认错来得猝不及防,付如烟噎住了。
过了好半晌,她才找回声音:“娘亲,天色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嫂嫂不是说,明日陪您去寺里还愿嘛?”
付如烟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明儿个你同我一起。”
“娘亲,明日我还要去福泽堂——好吧,娘亲,那我先回去睡了。”
付如烟妥协了,蔫巴巴地道。
“烟儿。”
长公主开口留住人。
付如烟后背一僵,她转了回来,垂头听训。
“你年纪不小了,今年已经十五了。”
“你不是小孩子了,别的闺秀足不出户,你再瞧瞧你。”
“烟儿,你想学医术,娘亲支持你,可是……”
长公主足足念叨了一炷香,嘴巴干了才停下来。
付如烟也长眼色,立马端来温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