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月觉得孟宴臣的措辞有点奇怪,不过她并非故意隐瞒:“哥哥不知道吗?我以为花姐已经告诉哥哥了呢。”
怕顾白月多想,孟宴臣慌乱解释:“没有,皎皎,花姐虽然是我找的人,但哥哥只是看重她处事机敏手腕灵活,还会一些女子防身术,关键时候可以保护你。我既然让花姐过去照顾你,她的老板就只有你一个,除非威胁到人身安全的大事,其他时候花姐不会多嘴。哥哥没有控制皎皎,探知你隐私的意思……”
顾白月弯着桃花眼笑:“我知道啊,哥哥干嘛这么紧张。”她老老实实同孟宴臣解释:“刚才那个人叫蒋云舟,是个导演,去年很火的电视剧《千古缘》就是他执导的,我听说蒋云舟最近在筹拍一部新戏,仙侠类的,我想要过去试一试。”
“拍戏?”孟宴臣第一反应是不赞同,“皎皎是缺钱用吗?哥哥给你,多少都可以。”拍戏太辛苦了,风吹日晒,说不定还要吊威亚,多危险啊。
顾白月:“不行哦,哥,我想自己挣钱,挣很多很多钱,不可以一直做米虫让哥哥养的。”
孟宴臣笑意微苦:“如果这是我求之不得的呢?”
顾白月没有听懂:“什么?”
孟宴臣缓缓摇头,没有勇气再说第二遍。
顾白月只好使出撒娇大法,像小狗一样揪着他衣角腻腻歪歪,“求求你啦,哥哥,让我去拍戏吧,说不定我能一炮而红,挣的钱比哥哥还多,我就可以反过来养哥哥了。”
还是小孩子呢,想问题永远这么天真,莫说是演艺圈新人,就算是享誉国际的影帝影后,在真正雄厚的资本面前,也只能俯首称臣。
孟宴臣不想打击顾白月对未来的憧憬,即便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家收入,顾白月想要超越国坤集团继承人,实在任重而道远。
但孟宴臣说不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他所有基于现实的考量,种种不堪言说的顾虑,都败在顾白月一句话当中……
她跪坐在副驾驶位上,眼巴巴地看向自己,嘀嘀咕咕地说:
“如果我能够挣到比哥哥年薪还要多的钱,是不是就能从妈妈那里买你一年自由,哪怕只有一年呢,到时候哥哥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做什么做什么,制作一只蝴蝶标本也好,养一只小猫也好,随你高兴。”
顾白月叹气:“哥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露出开开心心的笑容了。”
蝴蝶的翅膀扇动,在孟宴臣心底凝聚一场风暴。
别人关注的从来都是他考试成绩多少,接手了多少项目,培养了多少心腹,是否有能力带领国坤集团更上一层楼。
只有他的皎皎怀有最朴素热切的希望,希望他健健康康,平安喜乐。
……
因为顾白月回来了,这几天孟宴臣都是在老宅住,赶上周末也没有睡懒觉,早上起来照常跑步半小时。
孟宴臣洗完澡换好衣服,听到楼下传来隐约说话时,来到阳台一看,顾白月在浇花,家政阿姨在旁边的玻璃洗衣房里晾衣服,晾衣杆上挂着几件淡红粉白的连衣裙,还有雪白柔软的贴身……
咳咳。
非礼勿视。
孟宴臣秉持君子之风,克制地转开视线,偏巧顾白月这时候瞅见了他,明媚地挥手打招呼:“哥,早上好啊!”
“早上好。”孟宴臣不敢跟顾白月对视,匆匆说了一句就缩回房间。
顾白月摸不着头脑:“哥哥生病了吗?脸怎么那么红……”
吃过早饭,孟怀瑾和付闻樱夫妇外出探访友人,孟宴臣用平板看公司文件,顾白月戴着耳机追剧,兄妹二人各自占据沙发一角,互不打扰又其乐融融。
中场休息时,孟宴臣问顾白月为什么想要拍戏。
顾白月没有美化自己的愿望,实话实说:“来钱快。”她扭头看向栽在廊下花盆里的一株春兰,“虽然这可能只是我的错觉,但我总觉得,因为我的存在,哥哥向爸爸妈妈妥协了许多,困在孟家这个黄金笼里,一次次被迫低头,可是哥哥也是人,哥哥也会难过的啊……”
孟宴臣忍下眼底潮湿热意,淡然道:“没关系……”
只要你在,一切都没关系。
下午,孟宴臣怕顾白月窝在家里无聊,“要不要去体育馆玩?”
顾白月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兴奋地说:“好啊好啊,好久没看哥哥打球了。”
两人驱车来到体育馆时,肖亦骁和韩廷王勉等几个朋友都在,网球是竞技性力量级运动,顾白月没有上场,坐在一旁观战。
见惯了孟宴臣西装革履,文质彬彬,偶尔看到他穿着运动短袖短裤,露出劲瘦的胳膊和小腿,浑身充满磅礴的男性荷尔蒙,挥动球拍时骨节凸显,气势惊人,实在霸道得让人移不开眼。
再次被一球绝杀,累得气喘吁吁,毫无还手之力,王勉忍不住暴躁开麦:“不是,他有病吧,打个球而已,要不要这么拼?!”
肖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