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行礼。
“殷相家事繁重、忧心忡忡,朕心不忍,特许殷相休沐三月,好生将养,来日再官复原职。”
简洁明了的安排,他被“致仕”了,皇上的话已经摆到明面,三月后未必能官复原职。
殷文煊震惊:“公公没读错?”
“公子说的哪里话,老奴年纪是大,可也为皇上效力数十年,若连圣旨都读错,还怎么为皇上分忧解难呢?”
“那……?”
“殷相真是好福气啊,能得皇上如此体恤,您还是第一个呢。”
公公笑吟吟把圣旨递给殷达海。
讽刺至极!
因为殷棠的罪行,他被罢官了。
殷达海笑出声,听起来癫狂又疯傻。
陆知意的女儿,果然和她一样,都是祸害,都是祸害!
殷达海跌跌撞撞走出家族,走到门口,发疯似大笑起来。最后倒在众目睽睽之下。
殷棠回到家族,似乎还没坐热,被公公叫进宫里商榷宁家诱拐少女一案。
皇上开门见山:“福安,你和宁穆青交过手,最清楚她的阴谋和动机,你认为她会逃去哪里?”
“皇上,宁穆青已不在东壤。”殷棠如实回答:“宁穆青背后的宁家在密谋大事,诱拐少女等人口作为劳动力,昌乐县县令陈济南也是宁家的眼线,昌乐县惨案正是宁家手笔。”
“原来宁家布局多年,朕竟然现在才知道!”皇上拍案发愤,“千秋,这事你最清楚,你有什么看法?”
楚千秋:“父皇,当务之急是找到被宁家诱拐的少女,二是查到宁穆青等人的踪迹,阻止阴谋诡计。”
“羽书与尚书之女顾嫣和殷若宁来往颇深,殷若宁修炼邪术已久,二人应是发觉些异常,或许能从他们口中得知一些消息。”
“让人把羽书和顾嫣叫来。”
说起楚羽书,皇上当即想到他和殷若宁的婚约,当初还觉得这位圣女定能为东壤带来光明的未来,结果被爆出妖尸术让东壤蒙羞。
殷棠到时有先见之明,把婚约退了。
皇上看向殷棠的眼神多了探究的意思:“福安,你与圣尊相处的如何?”
前日朗朗乾坤下,凤荼直言收殷棠为徒,故而她不在的两天,大家都以为她和凤荼在一起。
确实是和凤荼在一起,但并未多相处。
“皇上,臣女拒绝圣尊的收徒,接下来臣女将离开玉都寻找母亲的下落。”
“母亲死亡并非意外,而下葬之日又离奇失踪,臣女怀疑母亲的死和宁家有关。”
殷若宁倒台,皇上不会轻易放她离开,与宁家联系起来是最好的。
皇上思考片刻:“千秋,宁家分散点可查到什么?”
“最近查到一处,在东壤与南域的交界处。”
“如此,福安,你便同千秋一起出发,千秋带一支五十人的人马过去。届时,朕会下旨,让县令全权配合。”
“儿臣遵旨。”
刚吩咐完,楚羽书和顾嫣觐见,楚羽书心里有鬼,不敢看殷棠。
“羽书,你与殷若宁青梅竹马,她修炼邪术的事你可知?”
“儿臣不知。她从未让儿臣参与修炼,也并不会同儿臣讨论。”
楚羽书故作镇定,事实上他对殷若宁邪术一事真不知情,他知情并一手策划的是窃取凤骨。
“顾嫣,你与殷若宁交好,可曾知道?”
“臣女不知。臣女与殷若宁不算交好,只是知道她曾谋害郡主,她的凤骨便是抢来的。”
皇上看了眼殷棠,前些日子闹得满城风雨的报仇正是因为凤骨,但相府抵死不认,真假难辨。
顾嫣今日突然站出来说话,对殷棠有所图谋。
殷棠对她的记忆不算多,第一次在魔兽山遇见,她仓惶四窜,第二次在楚羽书的寝宫,也没有过多交流。
人看着城府不深,多半因为楚羽书对殷若宁常有不满,所以想让她撮合她与楚羽书。
经此一事,楚羽书注定与皇位无缘,若楚千秋手下留情,也能做个闲散王爷,后半辈子不愁吃穿。
顾嫣自知高攀不起楚千秋,便折中找个安身之所,一个安分守己的王爷,地位不比王公大臣差,还能压殷若宁一头,实在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你亲眼所见?”
“臣女亲眼所见,那日殷若宁活生生剖开郡主的脊背,挖出凤骨吸收。是郡主命大,才活了下来,所以再次见到郡主时,臣女十分害怕,直到今日才敢说出真相。”
顾嫣绘声绘色描述当时的情景,皇上半信半疑点头:“既然不知情就算了。”
殷若宁露出真面目,抢灵脉挖凤骨不打自招,只不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皇上也不会为此怪罪顾嫣知情不报。
“羽书,宁家命案已让千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