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消消气。”
陆双庭一边拍着陆老太的背,给老太太顺着气,一边说道:“咱家正乱着,儿子和爹心里头正烦呢,您就别在这时候添乱了。”
“虽说这事儿是咱们占理,三弟妹她不敢闹去学院,可保不齐她会在村里头闹,闹大了对咱家也没好处。”
“而且今儿的确是三弟妹不对,可她被娘打得更惨。”
“儿子知道,娘吃了亏,可儿子却是一心向着娘的,若不是我拉偏架,娘能把她打成那样么?”
“你看三弟妹那脸,出门只怕都得找块布包起来,被抓花都不能看了。”
“您动手打也就打了,可儿子是男人,出手重,真要是一个不小心把人给打没了,三弟和娉婷豫砚不得怨上儿子?再说娘您舍得儿子给她填命么?”
“呸,就她那条贱命,哪能跟我儿子的命比?”
陆老太啐了一口:“那贱婆娘不知好歹,都分了家老娘还让他儿子坐咱家的马车去上学。可她却恩将仇报,敢对老娘动手,以后不许坐了,就让她儿子自己走路去。”
“娘说得有理,以后再不让他坐了,省得出了事,反而惹一身腥,被三弟妹责怪。
”陆双庭连声答应。
不得不说,陆双庭干啥啥不行,可是哄人本事第一名,三言两语就把陆老太,哄得服服贴贴,心里头啥怨气也都没了。
他想的倒是好,这事虽看着严重,可照他的设想处理。
学院他们是一定能回的。
可他却忘记了有一句话,叫作人算不如天算,就因为今天这场架,给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
陈杏花去讨说法,却鼻青脸肿回去,可把陆豫礼吓坏了:“娘,我和姐姐都听到了,是不是奶她又打你了?”
“豫礼你记住,娘这伤是你奶和你二叔他们一家子打的,他们合起伙来欺负娘,他们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陈杏花疼得眼也抽抽,嘴也抽抽,还不忘教儿子:“儿子你不蒸馒头也得给娘争口气,一定要好好念书将来考上功名,给你爷奶看看你有多出息。娘这辈子是没指望了,娘就只能靠你了。”
“我知道!”陆豫礼点着脑袋,又难过得掉起眼泪:“可是娘,我被夫子赶出学院,我以后再也不能读书了……”
陈杏花瞬间蔫了,转眼又破口骂:“二房就没个好东西,全是些尽不干人事的混蛋杀千
刀的,要不是他们,你又哪能被连累……”
她不解气地骂了许久。
直到陆娉婷打了一盆热水过来:“娘你先洗洗,别生气了,这件事我已经仔细想过,弟弟想回学院读书,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婷婷,你有主意咋也不早说?”陈杏花愣了下,捂着伤一脸的责怪:“你要早说出来,也不会害得我,嘶,白挨这顿打了。”
“娘,我这不是,才刚想到么?”陆娉婷眼眸微闪。
陈杏花憋着那口气,却无可奈何,只能急急地问道:“那到底啥主意,婷婷你别卖关子,倒是赶紧说啊,可真是急死娘了。”
“娘你就别问了,赶紧先收拾收拾,咱们一会儿就去县城,总之,只要娘听女儿的,小弟回学院读书的事,女儿保证一定能办妥。”
“再说这顿打可不白挨,娘放心,我自有办法给您连本带利讨回来。”陆娉婷说得胸有成竹。
陈杏花和陆豫礼都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成,那娘就听你的,咱家婷婷打小聪明,你说能行一定能行。”陈杏花虽然想不明白,可她知道自家女儿的本事。
别看陆老头陆老太人模狗样的,可
从来不把闺女当人,把老陆家几个媳妇和孙女,全都当牛马磋磨。
以前也是有老大一家子在前头挡着,她在老陆家的日子才稍微好过些。
你看陆沅沅那小贱人和她妹妹,被虐成啥样了?
可她家婷婷就是有那本事,哄那两个老不死欢心。
陆老爷子就算了,就连陆老太那个一毛不拔的老虔婆,以前也很少让她家婷婷干活儿,还舍得花银子给她家婷婷买漂亮衣衫和首饰。
她当然知道那老太婆的盘算,不就是稀罕她姑娘模样长得好看,想等婷婷长大了好找个有钱人家,把她家婷婷论斤论两地卖了,好收一大笔聘礼么 。
她当然不能乐意。
她生的闺女,就算收聘礼,那也该给她这个娘,凭啥要交到那死老太婆手里?
可她再不乐意也没办法,那个家根本没她地位。
她也做不了主。
后来还是她家婷婷告诉她,老太婆不止盘算把她卖了收聘礼,还找人在外面打听门路,想拿她给二房那几个不成器的混球铺路。
想找个有权有势的老爷,不要钱就把婷婷送给人做小妾,只要能给老二捐个官当就成。